冷影帶著劉連來到了關押室。
劉連左右瞧著,這裏不愧是關押重犯的地方,果然陰森的很。這裏的牆很高,呈暗黑色,深綠色的藤蔓在此牆上纏繞著,密密麻麻,還有綠的發黑的爬山虎,緊緊抓著高牆,就像一個身中子彈,滿身鮮血的將死之人緊緊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好像這是唯一可以救他命的人一般,唯有抱緊,才能得以生存。黑的發紫的圍欄鐵門,經過歲月的滄桑和雨水的洗淋,留下讓人觸碰就難以以幹物擦拭而消失的紫黑色鐵鏽,也難為了這些看守的,更難為的就是這裏麵的犯人了。不過劉連卻不認為這些人難為或者說是為難。
走進去,雜草叢生,這是盛夏,草也長的格外茂盛。院子內部亂的很。陳舊或者已經廢棄的雜物或者鋼鐵,全部癱在了地上,被長短不一的雜草掩映著,但放眼望去還是可以看到角露著的廢棄物的棱角。關押著犯人的樓房也是破爛不堪。這個樓房,好多年沒有整理過了吧。沒什麼人氣了。若是不知道,誤進之人恐怕會以為這是個鬼屋,嚇得落荒而逃。
劉連左右環顧著,這陌生的環境讓他不由地怔了怔。他心想,在這必須謹言慎行,不然隨時可以丟命,若是他來這兒,他真的不用活了,在這恐怕得嚇死。自己若是不小心犯了事,雖說自己是清白的,是效忠與日本的,不過即使這樣,日本有哪個相信呢?
打開門,劉連遠遠就瞧見一個人,身穿白色襯衫,不過這襯衫白色已經是看不出來了,全部都是血,還有被鞭子抽打過後的痕跡,衣服被打的有條條裂縫,就算是站的很遠都能夠看到。衣服上沾著的鮮血都變了顏色,是發黑的紅。他的臉早已傷痕累累了,有結痂的,有新加的。他的唇裂開,許是因為好久沒有喝水的緣故。唇角也有著點血痕,這個人想必在這受了不少苦,劉連他才不要和這個人一樣的下場,他內心是有些惶恐的。他的眼裏好多血絲,眼神裏透著好些怨恨和鄙視。這是對自己的怨恨,恨自己沒能安全交出情報,反而讓刑楓給搭上了一條命。這是對日本人的鄙視,他鄙視日本人的無恥,虐殺中國百姓,搶占中國國土……
劉連走近將他瞧著,一雙眼睛將他一瞪,他看出這眼神裏的仇視和而後的驚訝。
劉連認出來了,這是趙大鵬……劉連見到他也是非常吃驚。
“哼,劉連,我就知道你是漢奸,嗬……果然,你還果然當了漢奸。”趙大鵬有氣無力地罵到,不過語氣還是很毒辣的,“嗬,你還有什麼話說,說你不是漢奸?”趙大鵬瞅了瞅冷影,翻了個白眼。
“之前你說你不是秋言,我還相信了,可現在呢,你打算怎麼狡辯?舅舅和侄女,嗬…一幅好戲,一家賣國賊,我呸!”趙大鵬滿臉的憤恨,往地下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