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大佬,你們夫妻倆就不能和和美美的好好過日子麼?非得這麼……”
一個眼神飛來,正碎碎念的韓子銘連忙做了個嘴上鎖拉鏈的動作,不再說話了。
床上的女人,即便是在睡夢中,眉頭也緊皺,神情看上去並不好。
“即便這是關乎於你們私人原因,但是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醫生,我還是不得不說。”
幾乎是快要一口氣倒豆子似的倒出來的。
隻可惜,這般真切誠懇的態度,並沒有入了人家的眼,反倒是惹得他愈發不耐。
“說。”
韓子銘無奈的搔了搔頭,“她是急性腸胃炎。所謂‘胃病’,一般除了脾部健運、胃失和降以外,多半也由憂思惱怒,肝氣失調所引起。要是想讓她盡快回複,最好還是能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態。這比什麼都重要。”
站立半晌,也沒聽到任何回答。
搖頭歎息了一聲,韓子銘轉身帶上了門,走了出去。
房間內再次安靜了下來,夏星熠還躺在床上,最近似乎是瘦了不少,本就不圓潤的臉,線條愈發明顯。
男人伸出手,輕輕地貼上了她的麵頰。
像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一般,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很是自覺地朝著他的手心靠了靠,輕輕地蹭了兩下。
渾然是貓兒狗兒在朝著自家主人撒嬌似的討巧模樣。
並沒有人看見,一貫都冷情的男人,此時眼裏像是含了一江春水那般溫暖。
“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裏正醞釀發酵的溫情。
“誰?”
回應之際,情緒已經像是退潮似的收斂了個幹淨,若不是手還貼在她臉上,倒是跟平日裏商場之上的那個殺伐決斷的男人如出一轍。
正端著藥物的韓子銘,一推開門就看見這兩人的動作,下意識的轉過了身,“哎呀,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江慕深額角跳了跳,強忍著心裏想打人的穀欠-望,手到底還是收了回來。
開玩笑也是有個尺度的,韓子銘即便是平時再皮,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麵前這個‘暴力君主’的權威。
手腳相當麻利把藥遞了過來,“一日三次。”
“嗯。”
聽這聲音,韓子銘覺得江慕深應該是不生氣了,臉上堆著笑,“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了。我家小可愛還等著我投喂呢。”
提到‘他家小可愛’,江慕深的眉頭就忍不住皺了皺。“你能不能說話別那麼惡心,不過就是個貓。”
“你不懂。”
含笑回了一句,韓子銘對此並不再多解釋,隻是細細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再次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關門的那一刻,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瘦弱女人,忍不住又歎息了一聲。
“兜兜轉轉,何必呢。”
江慕深是不知道,自己在此時又被人腹誹了。
正捏著藥片,想要往夏星熠的嘴裏塞進去。
隻不過,他不管是如何動作,她的嘴唇都緊閉著。即便是再強硬的把藥塞了進去,不到片刻又會被吐出來。
一來二去,原本幹淨整潔的被子,就髒亂得不成樣子。
定定的看著昏睡中的女人半晌,江慕深彎下身子,把人抱到了旁邊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