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放任讓我、我們都變得很難堪,甚至最終是毫無禮數可言。”
白奕冷眼望著徐可仍俯臥在地的卻已經扯去了麵罩的身形,玻璃渣子晶瑩的散落在她周邊地板上,更重要的是,徐可用戴了兩個黑色手套的雙手拚命捂住臉。
“你雖然沒有受傷,但這是犯法的行為,你到底知不知道??”
湊近了些許,雖然一身病號服,但白奕開始呼出強熱的氣流傳輸給她卻不遜於健康人士,不過——他的眼神此時卻坐落在一堆玻璃碎片距離最多的地方,一把明晃晃的尖刃正豎斜插在裏頭。
“白奕學長,我想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淺夕突然開口圓場麵話。
蘇子晟淺望著她的臉頰時隻多流露出了更深的關切以及,寵溺情感包含在內吧。
“淺夕,……可,你一點不生氣嗎?”白奕頭上陰雲更甚。
“都沒事的,這些我可以接受部分,畢竟……也不全是她的錯。”
是啊,不全是她的錯。
可若是假使剛剛不是蘇子晟恰逢醒來後要方便而被淺夕推離窗戶口處四米左右距離,光那玻璃屑也夠他們受的了吧。
這時,蘇子晟也笑著望向淺夕,淺夕低頭貼近蘇子晟後才聽到他說:“淺夕,我累了。我們回家。”
在淺夕推著他的活動輪椅往出走時,這個房間裏的四個人同時聽到蘇子晟在說:“得人因果者,極善輪回。滅因又滅果,卻隻會遭來更大的禍福…”
沉默兩人。
待他們走遠,徐可才從地上爬起,“白奕,你先等等。”
話語幹澀靦腆,像許久沒說過話的沉悶感油然而生。
白奕一挑眉,“嗯?”“我們,分手吧。”
“是嗎?……”“是的,我等了你四年,從大學到開始熟知,但現在我們還是分手吧。”
“不行!約定就是,我們之間,說了才算。”
“什麼時候的約定?”
“剛剛,大約1.21秒的時候。”
徐可破涕為笑道,“今天那些警衛,謝謝你,沒有讓我被帶走。”
“……”
“但是,”徐可在瞬間的竊喜間回轉過神來,“我不想拖累你,謝謝你讓我愛了這麼久,讓我學會了許多以前身為一個看似商業場上強人卻實際中小女人所不了解過的太多,也讓我一個長達四年的美夢成真,這輩子,就夠了。”眼睛眯得細長同時也開始泛著微光,這也就是她轉過身之後的事了。
“希望我們還會再見吧,如此優秀,體貼入微,溫順的你。”
在門即將被推開的那一霎那間她又說,“不過,我懂……一直以來,你都不曾愛過我。”
眼淚眯得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就隻好摸索著病房外的牆壁“平直”前行。
還沒走幾步,這個身體經過特殊訓練,商業成功一線女流就癱倒在地。
眼淚像她身上不知何處而莫名流出的汩汩流下的血一樣多,滴落強忍著的顫抖身軀顯得單薄而不可一世。
耳邊呢喃開始集中地越來越多起來,像是彙聚了整個夏天的蟬鳴蛙叫一般的在她的耳畔猛烈炸響,頭腦也“嗡嗡”作響起來。
昏沉沉地,下去。還帶有這整個世界。
她的世界。
白奕那身黑白相間的衣服跳出,神情緊張,經脈暴起地用力朝她嘶吼什麼。
聽不懂,也再聽到了……眼前像翻滾卷起一個漩渦,夾雜著極度深寒,陰冷,恐懼,失落,難過……等等情緒都直像她卷來。
她的最後一眼,是看到了白奕把撕扯成條的衣服碎片拚命般纏上自己身上。不過,她還看到了,血已經流到了樓梯的下一層,現在情形真的急劇化開始驟加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