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事開始之前,誰都不知道,感情是誰的兵荒馬亂,又是誰的閑庭信步。
初遇時是高一,淺夕看到其他男生活蹦亂跳、嘻哈打鬧的時候,唯獨他仍固守著他的世界,不起眼,卻又格外地令人在意。他
他的目光從不曾真正注視一樣東西,而是越過去,投向更遠的地方,如果有一個詞能夠形容他的眼睛——星光橫溢,再合適不過。卻不容於“木衲”或者“內向”之類的字眼,隻是隨性地與人交往,隨性地安放自我,這份隨性令人羨慕。
而淺夕作為一個馬虎的女孩,糊裏糊塗地選擇了理科,糊裏糊塗地被安排與他同桌,糊裏糊塗地,闖進了他的世界。
“淺夕。”女孩眨了眨眼。
“蘇子晟。”他的聲音有種異樣的從容。
“你寫日記?”淺夕瞥了眼蘇子晟桌上的日記本。
“嗯。”一支鋼筆在蘇子晟指尖輕輕晃動。
“據說堅持寫日記的人都跟厲害…”淺夕半信半疑地說。
“還好。”
淺夕不由地打量了一下蘇子晟的側臉,普普通通,隻是沉靜的氣息讓人安心。
‘裝什麼酷嘛’淺夕在心底暗自腹誹。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相安無事,淺夕還是和理化生艱苦搏鬥,蘇子晟還是時不時地望著窗外走神,隻是偶爾用鋼筆在日記本上書寫。淺夕偷偷瞄過,那是一行行優美文字堆砌的城市,天馬行空,也令人神往。
“你會當一個作家嗎?”淺夕偶然地問道。
“大概。”
“那你的故事裏會有我嗎?”
“嗯。”
“要記得把我寫好一點。”
“嗯。”蘇子晟的回答簡單,卻不敷衍。
“你會去北方嗎?”
“為什麼要去北方?”
“北方不是代表著詩和遠方嗎?”淺夕自己都笑了出來。
“我的詩不在北方”蘇子晟略微思索,又補了一句,“反正我也不寫詩。”
淺夕莫名的被蘇子晟後一句話逗笑了,她說:“你還真是個散慢的寫手。”
“還好。”蘇子晟微微偏過頭,夕陽慵懶地照在女孩幹淨的臉龐,暈染成一幅名畫,美得驚心動魄。
當月,校刊封麵上有蘇子晟的名字,而那篇名為《春蟄》的作品末尾,寫著:“自第一場雨後,風便不願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