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姚長龍,出生在一個平凡的農村家庭。我的老家在遼寧省。我的爺爺是名瓦匠,卻趕上了戰爭年代,被國民黨抓去打仗,聽爺爺給我講,他的兄弟是共產黨。有人問我祖奶‘你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國民黨,一個是共產黨,你希望哪個勝利?’我祖奶身體不好,但聽到此話,柱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說‘我希望和平’。是啊,和平,這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心底最真切的呼聲。
因為這一句話,還讓我父親自豪了好久呢。我的父親從小經曆就很坎坷,10多歲的時候得了天花,就在我奶奶打算放棄我父親的時候,他卻奇跡般的挺了過來,但臉上卻從此留下許多疤。可能因為這些疤,我的父親開始變的少言寡語。父親從小就向往軍旅生涯,小的時候,當了童子軍,長大又成了民兵,就在父親以為自己可以轉入正規的軍隊時,卻因為臉上的疤,被淘汰了。後來父親繼承了爺爺的手藝,再之後結婚生子,開始了相對穩定的生活。往事不一一表述了。
時光荏苒歲月蹉跎,父親也算是飽經了人間滄桑。想到父親曾經的經曆,我不禁無限感慨,有種難以抑製的情緒在心中迸發。可以說父親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啟蒙老師。生活往往就是如此玄妙,一件事甚至一句話就會讓我們的生活發生意想不到的改變,不管父親是刻意或者無意,那次討論對我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嚴肅的思考人生。——在我17歲那年的一天,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世界都仿佛變得模糊不清,小雨淅淅瀝瀝的掉落在地麵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和父親走在鄉村泥濘的小路上,雖然剛過完十七歲的生日,我卻依然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在雨中蹦蹦跳跳的躲閃著泥坑,肆無忌憚的玩耍著,父親在我後麵一言不發的走著。雨漸漸停了下來,但依舊灰暗的天空,仿佛想要吞噬一切。這朦朧的世界看在我的眼裏,卻悄然擾亂了我的內心。我收回望向遠方的目光,路邊一隻花貓,進入到我的視線中,黃白相間,很肥大,用爪子在枯草堆中不斷的一下一下扒拉著什麼,我很好奇的湊到跟前,仔細看過去,是一隻瀕死的耗子,骨瘦如柴,渾身濕漉漉的,側癱在草堆上麵,虛弱的喘息著,身體不時的發出痙攣,那兩隻爪子卻死死的捧著一棵稻米。這一幕深深觸動了我,居然讓我聯想到了自己充滿疑惑的人生,於是我呆立在那裏。
父親看到我停下來,就走到了我的近前。我回過神,看向父親,卻仍然不忘用眼角的餘光掃視那一對有著鮮明對比的天敵。我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父親‘爸,這個老鼠它錯了嗎?’是的,我的問題還真是夠天真,父親聽到我的詢問,又看了看那貓和老鼠,不禁笑了笑‘兒子,如果有人偷你家裏的東西,盡管他有各種原因,你會放過他嗎?’我聽到父親的回答,更是迷惑。‘不,這不一樣,因為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偷,它和人類不同,這是它們的生存法則。’父親看了看我,目光中閃過些失望,但還是細心給我解釋‘孩子,老鼠有老鼠的生存方式,可貓也有貓的生存方式。’我有些不甘心‘可是,為什麼人類這麼恨它們,為什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看這隻老鼠,它餓的不行,多麼可憐。’父親微微歎息‘兒子,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這是一個角度問題,你覺得它不知道它這是錯,它隻知道這能讓它生存,而我們的角度呢,它和同類禍害了我們的莊稼,它們的生存,影響了我們的生存’。我有些似懂非懂,因為年少的緣故,執拗起來,繼續闡述一些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很幼稚的觀點。父親有些氣急‘姚長龍,有實實在在的付出才能收獲的心安理得。’怒喊之後便轉身離開。留下獨自迷惑的我。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我好像忽然間想通了什麼。這一番看似普普通通的對話,讓我原本偏離軌道的社會觀莫名的回歸,即使多少年後想起這一段往事,我仍然難以忘懷,在那時的我也許就快要走向某些難以回轉的歧途。而父親在回家之後,便跟母親商量著,送我去當兵。而我,也就是這樣稀裏糊塗的,開始了讓我刻骨銘心的軍旅生涯,這段經曆也將影響著我的一生,伴隨我一起成長。
前麵寫完,我的心開始動搖,這一字一字之間,在我眼中卻要揭開我內心最痛苦的回憶,我無數次想到放棄,我繼續寫下去,讓我原本漸漸接受的事實,再一次狠狠的撕裂我的心肺。
幾次矛盾,我決定我還是要寫下去,封塵多年的記憶,我要讓它重現,可能我還是忘不了,希望借助這個,從新再來一次,戰友們如果你們還活著,我真想跟你們大醉一場,向從前一樣一邊喝一邊唱著人們都熟悉的歌曲,卻讓我們內心充滿著驕傲‘咱當兵的人’一根偷偷藏起的香煙,一人抽一口,開懷大笑著
我年輕的時候叛逆,初一便輟學,盡管在軍隊裏學習,但是文筆依然不佳,這裏我要說聲抱歉,但這是我的回憶,我隻想把我想說的,我的回憶寫在這裏,證明我的青春,真實的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