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寫作業?”講台上的代數老師用他缺了半根手指的右手扶了一下眼鏡,嚴肅又深沉的問,而夏瑾年,卻莫名其妙的想笑。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笑。可現在全班除了代數老師就她一個人站著,又是這種被訓的情況下,要是笑了,就大發了。
“為什麼沒寫作業!”正出著神,代數老師又一聲詢問傳了過來,不,這回不是詢問了,是質問。她撇了撇嘴,十分不耐煩的說了聲:“沒寫!”
可能是這句話的語氣太過不敬,觸怒了代數老師,他連原因也不問了,隻是極為暴躁。夏瑾年垂在身側的右手緊緊握著,滿手的汗。
代數老師在年級裏一向以火爆脾氣和下手狠辣出名,無論罰人還是打人都毫不留情,她曾親眼看見過他拽著幾個男生打,說實話,她怕他衝下講台來打她。
但眾目睽睽之下,怎能慫啊,所以她還是鼓起勇氣,昂起下巴看著他。
出乎意料的,代數老師隻是暴躁的在講台踱了會兒,便指著後黑板對她說:“站那去聽!”
於是,夏瑾年就成了九六班第一個站在後黑板前聽講的女生。她無聊至極的低頭一邊掰著手丫子一邊念叨自己:“夏瑾年啊夏瑾年,你何時墮落成了這樣。”
其實,她不算個壞學生,學習一般,在老師眼裏算個小透明,而不知何時,竟也變成了這樣一個敢和老師對著幹的學生。念叨完自己,她又看著那三個空曠的座位出神。
這三個座位,其中一個自然是她的,她後麵那兩個,卻是兩個男生的。
其中一個叫張晨曄,胖胖的,小眼睛,笑起來眼睛就隻剩下了一條縫,讓人生不起來好感,熟識了才知道,也是一個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主
。另一個卻有著另女生都羨慕的體重,長相一般,人緣卻好得可以。這廝,名為武功傑。名字很喜感?沒錯人就是個喜感人,沒毛病。
這兩人一瘦一胖,卻是一對好哥們,好巧,他倆因為九年級開學的成為了同桌,好巧,夏瑾年坐在了他倆的前麵。
平時上課,他倆總是嘚嗶個不停,她聽不進去講便聽他倆聊天,偶爾也插上一兩句。如今已開學一月有餘,關係想不好都難。可今天,他倆回家了,被班主任轟回家了。
周五還約好放學了一起去燒烤,結果這特麼才周一他倆就被轟回家了,下周一才能回來。
夏瑾年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黑板上,隻留一隻腳支撐,另一隻腳踩在身後的牆上,她以為代數老師會怒氣衝衝的罵我一頓,可沒有,他一整節課都沒有看看她一眼。
她又開始觀察全班人的後腦勺,想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在抬頭看著黑板,沒有一個人回頭看她一眼。她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全世界無視的人,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