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濃稠的眼神趕緊往旁邊移了移。
又輕吭聲,對此刻腦袋還悶悶的顧曉,說道:“醒了就起來吧。”
“去哪?”
顧曉皺著眉問,她可沒忘,今天是陸晨陽和何盼舉行婚禮的日子。
她頂著一個尷尬的前任身份,出現在婚禮現場總覺得很不妥。
陸謹言挑眉道:“去醫院。”
“哦”
聽了陸謹言的話,她趕緊撐起身。餘光不安地瞥了瞥陸謹言,見他依然是薄唇微抿,一言不發的樣子。
到嘴邊的話,又被她悻悻然的咽了回去。
到了醫院,護士重新量了體溫,拿來了點滴。
顧曉忍了半天,見陸謹言一副沒打算離開的模樣,她不經意問:“陸總,你不參加陸晨陽的婚禮嗎?”
“等你打完點滴再去。”
陸謹言看著兩袋藥水,眉宇蹙出幾道深深的痕跡。
顧曉這細胳膊能承受住嗎?
清澈明朗的視線又落在顧曉身上,心裏揚起的那股緊張,被他壓了下來,嘴裏卻凜冽寒冷,“這麼大一個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顧曉漲紅著臉,半咬著唇,不說話。
鬧別扭般低著頭,不肯抬頭看陸謹言。
“還覺得委屈不成?”
陸謹言想想又來了氣,眼睛直直瞪著顧曉,又問了一遍。
顧曉紅著眼,搖頭不語。
“陸晨陽要結婚,你心裏不好受?”
“不是。”
顧曉撅嘴,解釋。
陸謹言半眯眼,耐著性子,繼續:“那是什麼?”
明明拚命壓低了怒火,瞥見顧曉這副模樣,偏偏又讓他心裏醞釀著酸醋。
一下沒控製住,幾乎全部要傾倒出來。
顧曉自顧低著頭,哪裏知道陸謹言此刻的心正經曆著翻江倒海。
“怎麼不說話,之前不是伶牙俐齒的嗎?”陸謹言冷眼掃過來,使得顧曉心裏的委屈又重了一層。
真是霸道!
她怎麼會知道她會突然感冒!
“你能別瞎說八道嗎?”
顧曉紅著眼,狠狠瞪著麵色陰沉的陸謹言。
陸謹言繃著臉,不語。
“我怎麼會知道我會突然間感冒!”顧曉又說,見陸謹言沉默不語,她不安地捏著手腕,“我也沒讓你去家!”
“你——”
“我什麼!我是你什麼人呀,陸總。”
顧曉心裏有氣。
陸謹言聽她的語氣,對她也藏著怒氣啊。
他摸了摸下顎,雙眼略帶打量,迎上顧曉微紅的眼。
“生病了都是挺能說的”
“嗬嗬。”
顧曉懶得搭理陸謹言,閉著眼,靠在牆邊,一副我要休息,你閉嘴的模樣。
陸謹言單手抄在兜裏,身形高大,看著清冷凜冽,殊不知,他俊朗的臉上卻閃著溫暖的微笑。
果然是欠她的!
輸液室內安靜了許多,顧曉迷迷糊糊睡著了,腦袋搖搖晃晃地偏到了陸謹言寬廣的肩膀。
堅硬無比,磐石一樣,卻讓顧曉微皺的眉宇漸漸舒展開來。
半搭著,嘴角還彎出淺淺的笑。前額上的幾縷頭發散下來,擾得陸謹言心情也跟著飛揚。
過了兩個小時,顧曉的點滴打完了。
陸謹言叫來護士拔了針頭,他伸手輕輕將顧曉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