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微微一怔,這個就是醉雪的單純之處,隻要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隻要你勇於跟她表白,她就會手足無措不懂得拒絕。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愛意牢牢的拴住這個對感情一片空白的傻丫頭,縱然那個想法很自私卻又很真實。
“那你這樣做就不怕小雪的心意會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嗎?”夜寒突然對南陵軒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變,原來那個浮誇風流不將任何人看在眼裏的南陵軒變了,變得心中隻為一人而左右,就像現在的他。
“如果真的是那樣,你怎麼辦?”夜寒拿起酒壺向自己的口中倒去,索性也省去了酒杯,反正已經被自己給摔碎了,頓時那種屬於男人的氣魄被他發揮的淋淋盡致,就連南陵軒也忍不住地有些驚訝。
“那你呢?”南陵軒突然接口反問,因為這個問題南陵澈也曾經問過他,其實答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夜寒端著酒壺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酒一下子從口中溢出,隨即放在了幾案上,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同時望著他的南陵軒。
突然,兩個人相繼哈哈大笑,英雄惺惺相惜之情在此刻迸發出來,在那個時候夜寒的心也微微感覺出了什麼,這個男人有著比他還要大的寬容度,如果換做他,他能否將醉雪推到其他男人的身邊呢?不能,絕對不能,因為失去摯愛的那種痛楚,他早已有了體驗,如果醉雪肯留在他的身邊,他是絕對不會放手。
興高之餘,南陵軒倚靠船欄竟然吹起了沁雪,那飄飄悠悠地音色有了另外一種韻味,帶有著甜蜜的回憶和絲絲地思念回蕩在湖中,一時間讓夜寒感覺到了他與南陵軒和醉雪之間的隔閡,原來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冥冥之中已有安排。
笛聲的悠揚引來眾多畫舫的停住和觀望,那個火紅色的衣袍在湖中央翻飛,像極了跳動的火焰灼熱著眾人的眼睛。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的畫舫慢慢地移來,讓夜寒和南陵軒頗為詫異,一身男子裝束的醉雪已經喝得嚀叮大醉,酒氣熏天的在雨蓉的身上東倒西歪,心疼又有些生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伸出手來,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夜寒還是縮回了那雙尷尬的手,心中卻充滿了惆悵,畢竟在南陵軒的麵前,他永遠地隻是遠遠地站在身後。
看著躺在另一個男人臂彎中的醉雪,心裏有些許的不甘,又有些許的失落。那兩個協調的背影從自己眼前走過,心底仿佛被針刺痛一般,那樣恬靜的臉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安詳,似乎隻有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她才會露出那種滿足的表情,深深地感覺到了自己的挫敗。即使自己再怎樣的關切和寵溺,都換不來她對自己的那種安心和滿足神情,這個就是差距嗎?
遠處的夕陽在地上打出了兩個人的身影,讓人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雨蓉那個丫頭也不停地在南陵軒的耳邊碎碎念,卻不曾有對自己那樣的敬畏和恐懼,原來自己在她們的心目中真的就是如此的不堪。曾經有段時間自己想逃避那個明亮的眼眸,可是心中那份牽絆卻總是讓自己忘乎所以地偷偷去遠眺,就是為了看到那一抹白色而令人心安的人影。
當她的淚滑過自己指尖的時候,已經知道結局。一個小小的約定帶有著終生的承諾,如同那個鑒證著自己情誼的幻玉悄然地纏繞在那隻蔥鬱的手腕。縱然她不知道這個被名為幻玉的晶石是多麼的重要,但是隻要對方是她——姚醉雪,即使是將自己的命奉上也決然不會遲疑。
別離帶有著苦澀和依戀,當看到醉雪將小穎帶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用意,此去一別是絕期。她對自己說過的每句話都在耳畔回蕩,目的隻有一個,要讓自己快樂。然而沒有她的日子又怎會有快樂可言呢?除了心痛就是心痛,他作為一國之主隻能翹首企盼著那個女子的身影離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心中澎湃著呐喊的聲音:留下她,留下她。一股衝動讓他決絕地跨上了馬匹,即使前麵是刀山火海眼中也隻有一個人的存在,真正見到那抹笑容的時候,那句留戀卻遲遲地開不了口,手被自己緊握的咯蹦響,眼眸中散發著期待,卻違心的道出:“記得我們的約定!”
匆忙的離開,是因為不想讓她見到自己的淚水;匆忙的離開,是不想讓自己突然反悔;匆忙的離開,是不想讓她心中帶有歉疚;匆忙的離開,是因為我的愛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