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人啊,”顧清有些驚喜的走過去,意料之中的熟麵孔,
“長老大人,好久不見啊。”
牢籠裏的人有些恍惚地看著這個氣場高絕的少年,呆滯的眼神隱藏在一頭灰白色的亂發裏。
顧清知道這時候自己不應該落井下石,尤其是對著一個這樣落魄的人,但還是忍不住蹲下來看著他,
“大長老,你還記得我嗎?朝夕。”
裏麵的人神色變了一下,開始變得很有些慌張,
“朝夕,朝夕,你怎麼……”
顧清低頭看了一眼垂在胸口的發絲,“你早就說過我是個異類,現在看來確實所言不虛。”
一屆帝主,神色語氣突然憂傷了起來。
許恒默默地低聲說,
“我一直以為,他從小就是那樣囂張跋扈長大的,沒想到……”
玉歌在一側聽到,歎了口氣,
“他隻不過習慣了用大大咧咧的樣子來偽裝自己罷了,他顧及你們,就是因為在你們的身上,他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東西,比如說友情。”
許恒看著顧清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再也沒說話。
牢籠裏麵的老者伸出幹枯的手攥住了鐵籠的邊,
“不管你是誰?現在,馬上離開雲宮!”
眾人皆驚,顧清自嘲地笑笑,
“看來,到底是我沒資格,你到現在,還是覺得我登不得大堂的異類。”
裏麵的人突然發了狂,伸手大力地拍打了一下鐵欄,大聲喊著:
“讓你走沒聽到嗎?朝歌已經成魔了,你怎麼敢留在這裏,等死嗎?”
顧清聞言頓了一下,隨即嘴角揚出一個意外的笑意,
“大長老的關心,來的很是時候,”
說著揮掌一把拍斷了欄杆,大長老驚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起身的顧清,
“這怎麼會呢?這可是……”
顧清看了一眼手掌上殘留的血跡,感情自己現下靠著自己的“血手”一路拍過去了?果真好用。
顧清低頭去瞧依舊在地上滿臉驚愕地看著自己一根根把欄杆掰下來的自己,
“還不走嗎?”
“你這是,變成了什麼怪物?”
顧清翻了個白眼,
“我還當你剛才那突然的關心,代表著我們的關係轉好了呢,感情你就是隨口說說。”
查開趕緊過去扶,“大長老,朝夕現在是唯一的天冥師,三界帝主。”
大長老有些渾濁的眼睛瞬間射出一道光來,
“三界,帝主?難道真是天命要來救我們?”
顧清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救你們?天命是要我來救冥師一族的吧?快被趕盡殺絕的可不是你們。”
大長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帝主大人,天師一族冤枉啊。”
顧清斜靠在邊上的圍欄上,
“堂堂天師大長老竟然會被人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我也是很好奇,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大長老沮喪地低了往日高傲的脖頸,聲音也很是低沉,
“帝主大人,天師一族確實久久不滿冥師手中大權,想要打壓,所以從冥師一族策反回來一個煉丹師作為協助,煉化冥珠,壓製冥師行為……”
“但是,”他突然抬起頭來,溝壑縱橫的臉上崩起了每一塊肌肉,有些顫抖的說著,
“後來的事情就慢慢脫離了我們的控製,朝歌野心勃勃,甚至控製同門天師,指揮他們去殘害冥師,剝離生魂,為己所用。”
顧清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自己的長發,
“所以,你們發現之後沒有懲治他嗎?”
大長老歎了口氣,滿是無奈,
“帝主大人,待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廝不知道用了什麼邪術,自我靈力增長的太大,我們幾個長老都敵不過他,就這樣被囚禁在宗祠,外麵現下亂成了什麼樣子,早就隻有那個人一人遮天了。”
顧清回頭看著伏羲,
“把那個一手遮天的大人物放出來聊聊吧。”
伏羲點頭,一陣光芒閃過,地上的某人已經渾身濕漉漉地在劇烈咳嗽著,顧清有點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怎麼一會不見就這麼狼狽了。”
朝歌揭廝抵裏地喊著,
“朝夕,要殺就殺,有本事別淨折騰人!”
顧清看著他又提出一口水,滿臉嫌棄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別說得這麼委屈,天師一族的四個長老都被你關了這麼久,你在伏羲的肚子裏喝幾口水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