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不同以往(1 / 2)

鄴被凍醒了。

鄴凍醒的時候,他看見火堆即將熄滅,想要施法,發現自己滿身是傷,靈力枯竭。

鄴動了動,驚醒了玲瓏。玲瓏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正在恍惚,猛然間想起了自己並不是安安分分待在鄴腰間的骰子,鄴受傷了,需要她的照顧。她施法讓火重新燃起,扭頭看鄴,她臉上已經凝固的血把鄴驚了一驚。

“玲瓏!”他伸手去觸碰玲瓏,被她站起來躲開了:“鄴,你既醒了,想來沒有性命之憂了。隻是你的一身傷想要全好了,需要不短一段時間。我先去拾些柴火。”

“玲瓏,你先別走。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玲瓏這才想起她臉上還有傷,不自在地低下頭。 她想起方才躲開鄴的手的時候,所思所想,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臉上泛起紅暈,和傷口的紅腫揉雜在一起,看不出來。

“大概……是出去撿柴時被樹枝劃到了,無礙的。”玲瓏指了指火堆,“火要滅了。”還不等鄴再有什麼行動,玲瓏轉身跑出了棲身之地,在蒼茫夜色下消失在林子裏。她似乎擔憂身無靈力的鄴,所以一直沒有走遠。鄴仔細聽,還可以聽到她的腳步聲。

不過一會兒,玲瓏回來,看見鄴在打坐調息。她添好柴火,坐在他身邊不遠處,抱著膝蓋烤火。她盯著火苗一言不發,盯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施法變了麵鏡子,查看臉上的傷口。

她這一看,也是驚到了自己。本以為是鄴大驚小怪了,這才看見自己的確是頂著半張滿是血色的臉來著,也怨不得鄴如此驚訝。

可是玲瓏發現附近似乎並沒有水源,她跑出洞,在洞口張望一番,又側耳聽了一聽,也毫無收獲。她想著早起或許可以收集一些露水,擦去臉上已經幹涸的血水。不為自己,也要為鄴著想。試問誰願意看見這麼多的血在別人的臉上呢?何況她玲瓏頂著的還是鄴心心念念地漪的麵頰。

她躺在火堆旁,想著想著就睡著了。清晨夢醒時分,鄴還在打坐,玲瓏整了整衣物,找了葉片,出去收集露水,一麵用袖子清洗著臉上的血汙。傷口已經結痂,在她的臉上留下兩條紅褐色的歪歪扭扭地痕跡。她撫了撫血痂,起身沒有再理會傷口。

玲瓏又找了些草藥和瓜果,帶回山洞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了。鄴似乎剛剛才結束了打坐,扶著洞壁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恰好被玲瓏碰見。

“玲瓏,過來。”

玲瓏走過去,扶住虛弱地鄴:“鄴,是你大哥,對嗎?”

鄴沒想到她這麼單刀直入地問他,沒有說話,點點頭,一時沉默起來。

“你大哥知道你沒死嗎?”

鄴看見她臉上的血痕,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嗓子發幹:“知道。”

玲瓏把收集的不多的露水給他喝下潤了潤嗓子。

“你大哥一定還會行動。”玲瓏猶豫了片刻,實在不知道要不要維護他們兄弟之間的那層薄紗般的信任,最後出於對鄴安全的考慮,決定還是提醒他。

“嗯,這我也知道。”

玲瓏愣了一下:“鄴,那你可否清楚,他在你離開塗山車隊的第一天就有備而來,這意味著什麼嗎?”

鄴扶著牆壁的手緊握成拳沒有回答玲瓏的問題,而是說起她因為沉睡錯過的事情:“玲瓏,若不是我身上裝有娘臨走前給我的丹藥,我怕是根本逃不走,殞命於那日了。我借著丹藥的一護,躲開了致命一擊,跳入急流中,昏死過去,再醒來,已經被你安置妥當了。”

玲瓏扶著她的手緊了一緊,她相信鄴感受到了她想說的話,即使她一言不發。

“玲瓏,其實我都知道。”

玲瓏扶著她的手抖了一抖,被他握在自己的手掌裏。她心間一顫,就聽鄴說,“玲瓏,我想看看你的模樣。”

玲瓏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或許她生來是有自己的模樣的,或許她本來就沒有長相,她不知道。

“玲瓏?”

“鄴,你方才說你都知道?”

鄴猶豫了一刻,點頭:“我若是再猜不出來,就白在青丘活到這麼大了。我以前是根本不去想,也不屑於把類似於巧合實則不是巧合的事情挑揀出來,按在親人頭上。現在看來,這就要錯在我自己不防範了。”鄴苦笑幾聲,牽扯了嘴角的一道傷口,微微吸了口氣,被玲瓏察覺到,自覺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