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河,並非是想象中的深不見底。確實,從高處看下去,本身便有一種水很深的錯覺,再加上水的渾濁,便有一種恐慌感。可是憑借君留雁極佳的視覺,不難看出那條河的底下有東西。

見君留雁遲遲盯著水麵不動,一行人便來到他的身旁,也看了看水麵,沒看出什麼名堂,不解地望著他。的確,沒有極佳的視覺,絕不可能看得出來,那河並非看上去這般深,並暗藏玄機。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君留雁的回複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君留雁直接縱身而下!

“皇——公子!”隨行的侍衛皆是驚叫出聲,差點便喚出了君留雁的真實身份。

君留雁的高度離水底大抵十米左右,縱身而下之時黑色衣袂翩飛,墨發被風拂過身後,融合出一種描繪不出的鋒利感,叫岸上還未反應過來的女子一陣驚豔。

就在一行人的注目之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君留雁穩穩立在水麵之上,黑色底袍略略被水浸濕,站在水麵上恍若謫仙。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水果然並不很深,而且在水麵上還搭了一座鐵鏈橋,由於與水色實在相近,再加上水麵的高度,很難會有人發現這一玄機。而且就算發現了,也並不一定就能剛好落在這鐵鏈橋上,沒有內力作輔也不過掉落水中罷了。

而在上方的人則是不知道這一緣由,隻是驚愣地看著水麵上那穩穩立著的男子,若是沒有深厚到恐怖的內力,是決計不可能水中而立的。而君留雁看上去不過二十餘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麼?

君留雁此刻卻是毫不理會周遭人的所想,此刻他的心中隻剩下期待。若真的是無崖穀的進出之處,那該多好。

仔細看了看局勢,周遭都是水,隱約可見腳下的鐵鏈橋,君留雁暗暗運氣,大步朝鐵鏈橋的盡頭走去,前方不遠處是一片蒼鬱的綠,綠的極是好看。

君留雁在此停下,撥開那片綠色。

果不其然。

仿佛與這個小鎮是完全隔絕的兩個世界,高山聳立,空氣極是清新,很是舒服。周圍都是滿目的樹木花林,各式各樣,安靜美好。

君留雁走近之後,便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雖說放眼望去一個人影也未曾見到,卻有一種壓迫感實在奇怪,君留雁抿著唇,眼底是一派認真之色。

他可不認為,那個男人親手設計的無崖穀,隱藏世間多年的無崖穀,會是如此簡單便能找到的地方。

周圍除了高山樹木以外卻是什麼也沒有,就連鳥獸也未曾見到一隻。君留雁仔細看了地方形勢,狹長的眼角輕挑,專屬於帝王的氣勢顯露無疑。

果然是障眼法。

很高深的手法,若非他曾鑽研過此道,絕非看不出來。

君留雁閉上眼,周圍極是安靜。

待睜開眼的時候,眼底便是了然的笑意,還有毫無掩飾的,王者的霸氣。

無崖穀瀑布前,石桌上擺著一副未下完的棋,雖說是未下完,不過明眼人還是可以一眼看出,分明是黑子劣勢。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什麼都在進步,隻可惜這棋技,卻是一年不如一年。”景沐非笑著放下手中白子,輕抿了口茶,閑適得很。

“廢話真多。”寧傾嫵盯著棋盤,冷冷回道。

“都這麼多日子過去了,你的心倒是越來越不定了。”景沐非笑得更歡,毫不在意對麵那一臉冷意的女子。

“你……”寧傾嫵剛想回他,卻突然止住了口。

本就直直坐著的背脊更是僵直了幾分。對麵的景沐非笑得更是精彩,表情很是多味。

倒是找上得挺快。

寧傾嫵沒有回頭,但是身後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告訴她。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