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留雁卻主動開口,對慕無傷道。
寧傾嫵在一旁微微挑眉。君留雁竟要求和慕無傷單獨相處?
慕無傷略有些訝異,即瞬恢複自然。
“自然。”
慕宅的後院。全部栽滿了桃花,即便已經不再繁盛,卻依舊美極,恍惚間竟有幾分鳳棲殿的感覺。
慕無傷同君留雁,白衣翩躚,黑衣俊美,立在桃夭之下,慕無傷背對著君留雁,停下步子。
寧傾嫵此刻留在了裏堂,立在窗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場景,卻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君留雁同慕無傷是見過的,而且見過決計不止一次,而且二人暗裏也不知對彼此做了多少調查,可以說是絕不陌生的。可是這樣二人相處的情形,卻還是第一次。
“不知皇上……”慕無傷先開口,話還未曾說上一辦,就感到身後一陣寒芒。
甚至沒有看清身手,慕無傷已然轉過身子,單手夾住了劍身。
君留雁不知何時起竟抽出了長劍,劍尖離他不過數厘。
“皇上這是何意?”慕無傷手中用力,麵上卻依舊平靜。
二話不說拔劍,倒真是有趣得很。
“慕公子想必也早就想如此了罷。”君留雁勾起一抹笑意,狹長的眼角輕挑,邪氣肆意,再加上多年在疆場練出來的戾氣,從氣勢上便足以叫人膽怯。
慕無傷垂眼,看著寒芒泠泠的劍身,突然輕笑。
“皇上是決意要與慕某決一高下?”
“朕不過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資本,可以守著她。”君留雁亦是暗暗用力,劍尖離慕無傷愈近。
“嗬——”慕無傷笑得愈發明晰。
驀地收起笑意,渾身的氣勢也漸漸淩厲起來,眼底那份薄涼之氣漸漸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淩厲之色:“正好,在下也有此意。”
一個偏身,鬆開手,便脫離了君留雁的挾製。
王與王,終是交鋒。
從一開始,君留雁和慕無傷生來便注定是王者,他們的身份,地位,讓他們無法不將自己置身在一個無人企及的高度上。所以他們的眼裏從未有過“對手”這一詞的存在。事實上,他們也確實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裏過。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君留雁和慕無傷,二人的實力誰都不清楚,卻都明白一點。
二者,都是深藏不露的絕世身手,錯一點,便是滿盤皆輸。
君留雁扔下了手中長劍,慕無傷也是徒手,就這般交戰,沒有任何刀光劍影,卻卷起不少殘花,那交纏的身影,卻幾乎無人看清。
這並不是爭奪,隻是想證明一點。
對方,究竟有沒有這個資格,僅此而已。
“皇上確定手上的傷無礙?”慕無傷一個飛身之後,在君留雁的耳邊道。
雖說現在二人不分彼此,也不覺壓力,可是無論如何,君留雁的傷勢卻是始終存在的,並未痊愈,對戰久了,便是絕對的負擔。
“所以,朕會最短的時間內叫你敗。”君留雁輕笑,話出口的同時,手中的招式也是愈發淩厲起來。
一地殘落的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