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情,本宮很不喜歡本宮說話時有人擅自偷聽。你逾矩了。”寧傾嫵口上說著,眼睛卻並無淩厲之色。

夙情一襲水紅,隻插了一根式樣有些繁瑣的簪子,眼角處依舊是一朵妖豔的罌粟,一派豔色。

若說寧傾嫵像牡丹,像桃夭,像罌粟。那麼,夙情,就是那叢最為純粹的罌粟花,極豔。

“屬下知罪。”夙情低垂著眸子,斂去了眼底的張揚之色,竟有了溫順的感覺,很怪異。

“既然如此,那便回去領罰吧。”寧傾嫵說得雲淡風輕。

暗凰的懲罰,絕對會讓人終生難忘。

“是。”夙情也不反駁,靜靜諾道。

寧傾嫵雖說是故意的,可是,她的確是有些薄怒的,一個合格的下屬,是絕對不可以作出這樣的事情,夙情,逾矩了。

逾矩便是逾矩,即便有再多的理由,夙情還是錯了,偷聽主子的談話,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凰主,夙湮願代夙情領罰。”夙湮抬起頭,沒有質問,更沒有不理解,隻是淡淡說道。

“可以。”寧傾嫵並不以外夙湮的話,若他不這麼做的話,她才會奇怪。

“謝凰主。”夙湮笑德如同一個孩童。

“夙湮,你並不欠我。”夙情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終於將視線放在了他的身上。

“凰主,屬下甘願領罰。”夙情又重複了一遍,水紅色的長裙曳在地上,美豔絕倫。

“夙情......”夙湮望著她,目光有一絲猶豫,但更多的,是一種灑脫。

“夙湮,你並不欠我什麼,相反,一直以來,我都很謝謝你,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若不是你,我想,我應該早就在十幾年前便死去了,哪還有現在的夙情。”夙情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很久以前,你對我說,夙情,堅持下去,因為你的這一句話,我才可以在暗凰的訓練下堅持下來,隻有想到你,我才能堅持,在那段黑色的時光裏,你就是我的唯一。”夙情淡淡一笑,傾國傾城。

寧傾嫵隻是站在一旁,似乎與他們隔了開來。

這個話題,這種回憶,模式她插不進去的,也是任何一個旁人都插不進去的。

把話說開後,一切便都明朗,同樣的,一切便再也回不過去。

“我很早的時候便喜歡你,不,我愛你。”夙情的語氣真的很淡,似乎隻是在簡單地描述一件事情罷了。

“你不喜歡我,我也一直知道。你雖然一直都沒有說破,可是我一直都明白,你看向我的眼神,從來就沒有任何愛慕。”

夙情自顧自再講,夙湮靜靜地聽著。

“我很感激你,感激你對我,是不同的。你從來就沒有對我說過什麼絕情我話,我也一直把這當作是你的溫柔,我也很滿足了,一直以來,你的身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別的女子,隻要你的身邊從始至終隻有我一人,我便很滿足了。”

夙情的目光有些飄渺,似乎在回憶什麼珍貴的事情般。

“可是,有一天起,你的眼神便變了,你以前,對什麼都是不在乎的,你的世界裏,似乎永遠都隻有你自己,還有你對武功的熱愛。直到那一天,你一意孤行,一定要去懸崖之巔去采摘天莕花,我便知道,你再也不是我一人的。”

寧傾嫵想起那一日,夙情望著她,眼中那抹隱隱的怨恨,現在卻更是體會得深刻。

“夙湮,我夙情,拿得起,也放的下。你若不愛,我不會糾纏。你有你想守護的人,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