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傾嫵向來不屑這樣的人。權力小又如何?不受寵又如何?隻要想,就不可能沒有希望。而自己受到陷害之後,甚至連為自己洗脫的能力都沒有,還談什麼狗屁報仇。
慎仇的話,在常人看來,興許是難以置信,可是在她看來,卻是讓她極為欣賞。
要怨,便怨自己無能。若寧傾嫵每一次受到傷害時都把責任都推到對手的身上,那麼現在的寧傾嫵,如何能締造屬於寧傾嫵的傳奇?
“很好。不過,本宮還是不知,既然你並不恨,為何要這麼做?”寧傾嫵語氣懶散,可那眼中的思緒,卻是萬千複雜。
若說報仇,就憑現在慎仇在暗凰的影響力,想殺幾個曾經得罪過他的人,並不是什麼難事,何必如此迂回,而且還毫無作用。
“屬下並不是為了報仇。”慎仇並不訝異寧傾嫵的問題,他從來就不是為了報仇。那幾個女子,他還未曾放在眼裏過。而且,憑他的性子,也對那社稷江山無多大興趣,現在能夠在暗凰裏,做自己想做是事情,這便是足夠的。
“哦?”寧傾嫵輕抿了一口桌上擺著的熱茶,終於表現出幾分興趣。
“屬下之所以入朝為官,是因為屬下在一次偶然發現,屬下的生母曾經是南映的一位貴族小姐,後來一意孤行要嫁給慕容鶴,便與家中斷了幹係。在皇宮的時候,屬下有一次無意間聽到母親的自言,她很想回家再看一眼。”慎仇說起回憶的時候,是低著頭的,話語依舊平靜,卻是隱隱有一絲情緒的泄露。
也是,對兒童時代的慎仇,不,慕容仇而言,他最大的羈跘,便是他的母親。一個人可以做到世事無情,卻無法徹底摒棄那最初的熾烈的情感。除非,他已非人。
寧傾嫵本就是涼薄之人,自然是更加不會同情慎仇的母親。一個女子,為了那所謂的愛情,背叛的生她養他啊家族,這是何等的自私!所以結局,也是悲慘,紅顏薄命。
“你的勢力,還無法查明?”雖說慎仇的理由很充分,可是寧傾嫵依舊覺得奇怪,想找出一個貴族,似乎不是一件多大的難事吧……
“屬下的母親,自來到西諳之後,便換了姓氏,甚至在後來的這些年裏,都從未提過一句,並不是那麼好查。”慎仇早知她會這麼問,早已想好了該說出口的話。
“很不錯的理由啊……”寧傾嫵淺笑,如初冬的薄冰。“還不止如此吧。”
慎仇望著她,不言。
“這個理由,本宮自然是信的。隻是......這應該不是唯一地方理由吧。嗯?”寧傾嫵微微後仰,用餘光睨著他。
堂堂暗凰護法,即便是想找出自己的生母的家族,也有其他的途徑可走,並非隻有入朝為官。
尤其是像慎仇這般的男子,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