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我,我不是成了楚國第一夫人了,哎喲,這是何等的榮光啊……”
“夫人,夫人……”一個婢女急匆匆衝進來。
“死丫頭,大呼小叫沒的,找打是不是。”丞相夫人瞪著婢女說。
範錫風見是大兒子範士豪院中的婢女,他立緊張的問:“怎麼了,我豪兒他……怎麼了?”
婢女氣喘籲籲瞪著眼笑說:“相爺,夫人,大少爺,大少爺醒,醒了。”
範錫風騰的站起,酒意全無,瞪眼看著小婢女說:“你,說什麼?我兒他,醒了?”
“哎喲,我的豪兒啊,我的豪兒啊……”丞相夫人哭著小跑出正堂,範錫風也緊隨而去。
淑英緊握著丈夫範士豪的手,哭得滿臉是淚,多日的煎熬與辛酸就在丈夫醒來的這一刻隨著淚水傾泄而出。
她欣喜之極緊緊抱著丈夫,哽咽著說:“夫君,你終於醒來了,你終於醒了……”
“淑英,對不起,辛苦你了。”醒來的範士豪也激動的眸中盈滿淚水,抬起顫抖的手撫上妻子的臉頰,他雖然一直昏迷,可意識越來越清晰,他知自己的妻子為他付出太多,他感激不已。
“不苦,不苦,隻要夫君你給醒過來,淑英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淑英哭著說。
“別哭,別哭……”
“豪兒,豪兒啊……”
範錫風衝進屋裏,果然看到睜著眼睛正看著他的兒子,他心中酸楚,老淚縱橫走到兒子的床榻前,他極為小心珍貴的將兒子的手捧在手心裏,顫聲說:“我的兒啊,你可醒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父親,兒子不孝,讓您為兒子擔心了。”範士豪說。
“豪兒……”一聲呼喚,丞相夫人也衝了進來,撲上去緊緊抱住兒子失聲痛哭起來。
一家人哭成了一團,那哭聲中卻現出笑容來。
“豪兒醒了,老天帶我範家不薄,楚國動蕩,我範家卻迎來雙喜臨門,真是可喜可賀啊。”範錫風抹著眼淚笑說。
“父親,您說什麼,什麼楚國動蕩?又何來的雙喜臨門?”範士豪問。
“我兒昏睡得太久了,不知當今天下時局大變,從諸國紛亂之世變成了大統一之勢,而將天下大統一的霸主是齊國的天王,蕭無極。就在前不久,蕭無極與晏玲瓏來到楚國……”範錫風將之前晏玲瓏為兒子醫病,他歸順大齊等事一一說於兒子。
“袁昊天,死了……一代忠將,就以如此淒慘的結局,還是父親您……”範士豪眸中泛著淚光。
“兒子,你這是在怪父親嗎?父親原本也不想做背叛母國的事,可是,那晏玲瓏說可救你,為父寧願擔起千古罵名,我也定要你醒來,再者,楚國昏庸,就連袁昊天這麼剛毅忠烈的人都挽救不了,我一文官又能如何,唉,齊國成為天下霸主,這是天命所歸啊。”範錫風說。
“兒子知父親的苦心,兒子隻是為我大楚有些感傷。”範士豪說。
“我兒不必憂傷,天王封為父楚王,為父定會盡所有將楚國富強起來。”範錫風笑說。
“蕭無極將您封為楚王?”範士豪緊皺著眉頭問。
“是的,這是當初我歸順大齊,天王與我的約定。”範錫風說。
“父親,可聽兒子一句勸,您不能做這個楚王,若您想家人平安,立刻去向蕭無極辭去楚王,……”
“豪兒這話何意,為父為何不能做楚王。”範錫風問。
“父親,您的歸順不管是何苦衷與理由,可在蕭無極的眼中您就是背叛了自己的母國,他封您做楚王不過是想安定楚國朝臣的心,但您背叛母國的汙點會一直刻在蕭無極的心上,等他穩固了天下,蕭無極一定會讓他信任的人來做這個楚王,到時他必會找個莫須有的罪名除掉您,恐怕我們整個家族都不得幸免。”範士豪說。
“這……”範錫風聽兒子的話,心中才有些害怕。
範士豪歎息一聲,說:“父親,兒子曾經爭強好勝,與袁昊天爭權奪利,結果落得如此下場,再次醒來,權利富貴不過是過眼的浮雲,最重要的是家人的平安幸福。”他說著握住妻子淑英的手,又道:“父親,您年事已高,該放開的就放開吧,您辭去官職,我們一家人回老家去過上平凡安康的日子,您說可好。”
“豪兒說的有理,為父真是被眼前的榮耀給迷了眼,竟忽略了好背後的凶險與危機,好,我明天便去向天王說,不做這個楚王,請求高老還鄉。”範錫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