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王,他剛剛已經駕崩了。鸞兒,母後早就與你說過,成大事者必要絕情絕義,好了,快去做你該做的事吧。”
蕭鸞眸中盈滿悲痛,看著神情淡漠的聶王後,說:“母後,您與父王多年夫妻,您就一點不留戀嗎?”
聶王後歎息一聲,說:“當年我嫁於你父王,實是被你外祖父逼迫的,均是為了聶氏家庭的利益,不然……”不然,他也不會絕然成為太廟住持,離她而去。
塵封的往事襲上心頭,聶王後眉宇間縈繞著憂色,轉身快步離開,留下茫然無助的蕭鸞。
蕭鸞眸中噙著淚呆呆的站在那裏,剛剛聽著齊王淒慘的叫聲,似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剜在他的心上,讓他痛不欲生。雖然心中對父王充滿怨恨,可是要他親眼看著他死在他的麵前,他終是做不到徹底的絕情。
他的腦海中浮現兒時,父王一臉慈愛笑容抱著他騎於俊馬上,帶他馳騁於大齊大好山河間,告訴他,他將是大齊未來的君王……,
當畫麵出現蕭無極時,他終是邁動沉重的腳步,越走越快,最後飛快的奔跑起來,他是想逃離,逃離心中的沉重的愧疚與罪惡感。
天空密布著厚厚的烏雲,陰沉的氣息讓人呼吸都不順暢了。遠遠的見大齊王宮好被灰暗的陰霾包圍著,似要將它吞沒。
王宮中的人似感應到了某種恐怖的氣息,都莫名的驚慌著。
瀟湘宮中,庭院的地上堆積著厚厚的樹葉,一陣風刮來隻得落葉滿天飛舞,格外的蕭索落寂。
宮人被拘禁在宮中,他們整日擔心著染上與貴妃娘娘一樣的怪病,都惶然的躲在房間裏不敢出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靜寂的宮殿中顯得那般的刺耳。
一個宮婢捂著臉哀嚎著衝向寢殿大門,她用力拍打著緊閉的大門,哭喊:“開門,快點開門,求求你們,快點開門啊,救救我吧,求你們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求求你們了……”
詩曼微微打開窗子看出去,看到拚命拍打大門的宮婢,驚訝的說:“這不是香蘭嗎?她,她,怎麼得了和娘娘一樣的病了。”她說著看向走過來的晏玲瓏,說“晏小姐,您不是說娘娘的病不會過的人嗎,那香蘭她怎麼會?”
晏玲瓏看向窗外淒聲祈求的香蘭,笑說:“這便是惡有惡報啊。”
“快開門啊,快打開門,我要見王後娘娘,我要見王後娘娘……王後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詩曼聽到香蘭的話,恍然大悟,說:“原來香蘭就是聶王後派在娘娘身邊的細作,天啊,她隱藏的好深啊,我與她相處這麼多年竟一點都沒察覺她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別看她現在這般可憐,她可是經過訓練會武功的暗衛。”晏玲瓏笑說。
“暗衛,我的天啊。”詩曼靈眸瞪著大大的,不可相信的看向香蘭。
“哼,她敢對本宮下毒,本宮豈能讓她安然無事,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淩貴妃走過來,美眸冷冷的看著香蘭說。
“敢害貴妃娘娘,真是該死,哎喲,她即是會武功,可得小心她絕望之時對貴妃娘娘不利。”詩曼驚惶的說著,就要關上窗戶。
晏玲瓏攔下她,笑說:“人都說狗急跳牆呢,我們也看看香蘭有沒有這個本事。”
祈求無門的香蘭真的是急了,將院中的石凳搬起來使頸砸向大門,大門被砸得晃啷啷直響,卻是安然無恙。
香蘭正欲再搬石凳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宮衛探進頭來惡狠狠的大叫:“該死啊……啊……”
正喝斥香蘭的宮衛,看到香蘭舉起石凳向他砸過來,他大叫一聲退回去,大門咣當一聲被推開。
香蘭見門開了,欣喜之極的衝出去,門外守著的宮衛們慌亂大叫著去抓香蘭,香蘭亮出看家的本事擊退了宮衛後拚命的跑向鳳棲宮去。
瀟湘宮中,躲在房間裏的奴婢們看到宮門大開,她們全都跑出來也想衝出去,卻是在她們臨近時,那扇華麗的大門咣當一聲關上,眾多奴婢也學著香蘭的樣子死命的砸門,還有去抬石凳的,可是他們可沒有香蘭的實力,沒一會兒皆一臉喪氣的跪坐在院中,絕望的哭泣著。
“香蘭,她真的跑出去了。”詩曼看著晏玲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