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怎麼敢接受太子殿下如此大禮。”寧遠候抱拳說,話語說著謙遜,麵上的表情一直冷冷淡淡。
“哎,寧遠候與本殿就不必這般客氣,若是不收便是瞧不上本殿這份心意了。”蕭鸞說。
“臣不敢,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臣,謝太子殿下厚禮相贈。”寧遠候說。
兩人間有片刻的沉默,氣氛頗顯尷尬,蕭鸞打破沉寂,說:“對於令公子之事,本殿……其實那日本殿已給了劉公子機會離開,可是他……,對於此事寧遠候對本殿心有怨恨也屬正常……令公子之死,本殿很是無奈,更是對寧遠候頗感愧然……真不知如何麵對寧遠候。”
“太子殿下,一切皆是微臣沒有管教好兒子,竟讓他做出敢向太子行凶之事,那逆子就是自作孽,臣怎麼敢怨恨太子殿下,臣一直因此事而深感罪孽深重……”寧遠候說。
“算了,過去的事便不再提了,希望寧遠候能看開些,本太子此後會盡力補償寧遠候的。”蕭鸞說。
“太子殿下實不必因那逆子而耿耿於懷,臣,已然放下。”寧遠候說。
蕭鸞看著眼前神情依舊冷淡的寧遠候,他雖比此前清瘦很多卻是精神爍爍,特別是他臉上的皮膚白皙光滑,好似換一個人一般,他微眯星眸,笑說:“與寧遠候數月不見,寧遠候變得紅光滿麵,精神奕奕似乎還年輕些許。”
寧遠候淡淡一笑,說:“臣經多重打擊本是萬念俱灰,那日閑來無事便去太廟聽了緣大師講佛經,可謂受益匪淺,頓時讓臣鬱悶的心緒豁然開朗,心靜也平和了很多,此後臣便常去太廟,還和廟中大師學會了養生,希望自己能活著久些,更希望能再添子嗣。”
“哦,原來如此,佛門真不愧是靜化人心之地,本殿也有諸多煩憂,看來也應該去太廟走走了。”蕭鸞點了點頭,看向寧遠候,說:“其實,本殿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要相求寧遠候。”
“太子殿下說笑了,微臣老矣,不中用了,蒙王上不棄,在戰王不在時為我王盡最後的忠心,這便已力不眾心,怎麼敢得起太子下相求,再者太子手上能人異士眾多,絕不缺微臣的幫助。”寧遠候說。
“寧遠候,你我曾同盟本殿怎麼會不知你的野心,本殿知你心中還在介懷你小兒子之事,就此事本殿說過會給你賠償。
你剛才說的話,證明你很清楚我父王啟用你是因本殿九弟不在,一旦九哥凱旋而歸,那便是一山不容無虎,我九哥桀驁孤僻的性子定容不下你,特別你與他心愛的女人有仇,他更不可能留你,到時九弟與晏玲瓏聯手指不定按你個什麼罪責,恐怕寧遠候要晚節不保。”蕭鸞笑說。
寧遠候垂頭不語,似在沉思。
蕭鸞見寧遠候沉默不語,他邪肆一笑,說:“本殿覺得,寧遠候還是與本殿合作更為穩妥,因為,蕭無極是我們共同一敵人,本殿勢必要鏟除他的,如寧遠候能助本殿登上大位,本殿會讓寧遠候成為統領三軍的驃騎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兩人又陷於沉默,蕭鸞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沉思的寧遠候,不再說話,他深知寧遠候的貪婪與野心,但隻要有他那個九弟在,寧遠候的野心絕不可能。
片刻後,寧遠候終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向蕭鸞,拱手一禮,說:“蒙太子殿下如此看中,此事,還請讓臣好好考慮一番。”
“好,不急,寧遠候何時想好差人告之本殿一聲便可。夜已深,本殿就不耽誤寧遠候休息了。”蕭鸞說著站起。
“臣送太子殿下……”
蕭鸞拍著寧遠候的肩膀,笑說:“不,本殿深夜悄然而來便是不想引得人注意,寧遠候留步,本殿這便離開了。”說罷,向寧遠候微微頷首向廳堂外走去,肖白向寧遠候拱手一禮迅速跟出去。
“臣,恭送太子殿下。”寧遠候對蕭鸞的背景深施一禮,見蕭鸞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中,他抬手撫上自己的臉,蔑然一笑。
蕭鸞出得寧遠候府坐上馬車,想到算是拿下了寧遠候,他長長籲出一口氣,突然他撩起車簾問肖白,說:“王毅那邊有何動靜,血靈丹煉的怎麼樣了?”
“回太子殿下,這一陣王毅一直專心煉丹不曾走出過鬼穀醫館,但卻多次凝煉失敗。”肖白說。
“晏玲瓏再次失蹤說不定是她的詭計,王毅對晏玲瓏來說如父如兄絕不會丟下他不管,你定要密切注意鬼穀醫館的動靜。晏玲瓏絕不會不知本殿正緊鑼密鼓的實施計劃,她不可能這般輕易的被人擄走,她一直沒有行動,也讓本殿頗感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