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玲瓏凝眉冷冷的說:“請你離開。”
“涼州的事都已處理完,為何還不回王城去,是還在跟我生氣嗎?”蕭無極語氣淡淡的說著,目光卻不離雪梅圖認真描畫著。
“玲瓏隻是一介平民,怎敢與戰王生氣,再者我與戰王本無瓜葛。”晏玲瓏說。
“好一個本無瓜葛,好吧,你若覺得這樣解氣,那便隨你吧。”蕭無極完成畫作,將畫拿起來細細端詳著,說:“這梅畫得極為傳神,那日賞梅到現在已過去這麼久了,你還記得這般清晰,可見你多用心與喜歡梅花,那天有令你開心的時刻,我心甚慰。”
“不管是梅還是畫,都不過是閑來無事的消遣而已,算不上用心。”晏玲瓏說。
蕭無極抬頭看向晏玲瓏,再次看到她眼中的冰冷與漠視,他卻感覺如此的親切,現在隻要能這樣看著她,他便很滿足。
他微微蹙起劍眉,明亮的瞳眸盈上一絲淒苦,輕聲說:“那日……對不起。”
晏玲瓏突感喉嚨裏被硬物塞住,悶悶的疼,她強製壓下心頭酸楚,說:“戰王言重了,玲瓏惶恐更受不起。”
蕭無極走到晏玲瓏麵前,抬手想撫上她臉頰,卻被她厭惡的躲避開,他苦笑收回了手,說:“本王明日就回王城了。”他深深凝望著她,好一會兒他走到桌案前將那副雪梅圖輕輕卷起,說:“這畫本王就帶走了。”
他看了看漠然的晏玲瓏莞爾一笑,轉身走出房間。
晏玲瓏從窗子看到他飄然而過的白色身影,黛眉緊緊凝起的同時,心也緊緊的揪在一起,緩緩走到桌案,盈滿憂鬱的美眸突然一亮,伸手拿起桌案上一個瓷瓶。
她將瓷瓶舉到鼻子前輕輕聞了聞,如她所想這瓷瓶中裝的是蕭無極的血,是他留給她喂養赤冠金蠶的血。
他知道她手中他的血已用完了。
她斷定,他來涼州之前定是受了內傷,再加那天又受南宮烈一掌內傷便更重了,他竟還給她這麼多血,他這是不想活了嗎?
蕭無極,你這是何苦,不管你如何做,我也不會接受你的情意。
放開我,亦如你的自救。
她緊緊攥著瓷瓶,心中五味雜陳。
蕭無極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晏玲瓏的院子,輕輕一歎,走向暗處,說:“把那兩個黑將放了吧。”
“是。”烈日應聲走去一邊。
“吳鯤!”
蕭無極輕輕一聲召喚,刹時,幾道人影閃現在他麵前,八大金剛以吳鯤為首,向蕭無極拱手一禮,說:“王爺有何吩咐?”
“不管她做什麼,務必護她周全。”蕭無極說。
“是,王爺,您放心,我等必誓死保護主上。”吳鯤說。
幾天後,晏玲瓏受涼州百姓邀請看了小年的祭神大禮,涼州百姓祭神之後皆向晏玲瓏跪拜,儼然把她當成神明一樣敬仰。
一天熱鬧歡樂的祭神大禮結束,百姓與知府都熱情的請她去吃百家宴,晏玲瓏謝絕眾人,說她明日要去鄰城看一位親人。
第二日天,剛剛現一絲魚肚白,氤氳著晨霧的街市上進行著一輛馬車很快出了涼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