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在我的傷口上摩挲著,輕聲問:“痛嗎?”
這傷是他造成的,我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這樣問。
我這個人就是奇怪,他這麼一說,我心裏那些委屈忽然就都浮現出來,悲傷的看著他。
白衍忽然把我抱在懷裏,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笨蛋!”
我鼻頭一陣發酸,“那你的傷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天我的一部分元神在你身體裏。”他淡淡的說。
我一愣,“為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這一點很出乎我意料。
“沒有為什麼!我又不能真的讓你死。”他把我的衣服穿好,和我麵對麵坐在炕上,“你到底是沒出息,怎樣你都不會好好去修行。”
白衍一直以元神的形態在我麵前,此時的他,溫和平靜,再沒有平日裏與我打打殺殺時候的冷漠殘暴,他的發絲泛白如雪,眼底裏似乎是滄桑無奈。
“我根本就不開竅。”我尷尬的笑起來,“有些人不用刻意去修行,就能有所成,我就不行,我很笨。”
白衍深深的看著我,眼裏的神色複雜,“以後要受很多苦,怕嗎?”
我下意識的緊張起來,“你是不是還想逼迫我修行,你還要離開我對不對?咱們有事好商量行不?我能修行,你對我耐心點好不好。”
“我要回去複命了!”他憐惜的看著我,手掌撫摸著我的發絲:“你會恨我對不對?我對你不好。”
他要回去複命了?這是什麼意思?
又要離開我?
我的心裏像梗了什麼,塞的很,“你還會回來看我嗎?什麼時候走?”
“最近,日子不確定。”他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會不會恨我。”
我推開他,心底裏無限的傷感,因為他,我能失去都失去了,我們才在一起幾個小時,如今他告訴我,他又要離開我?
“我問你,你會不會回來看我?”我咬著牙關,不想讓他看到我流眼淚。
我也真是不明白,他是可愛多一點,還是可恨多一點!
“不會。”白衍很確定的說,“我不會回來看你,這次分開,我們不會再見麵。”
他也真是誠實,哪怕是騙我,告訴我我們還會見麵,我也不會太恨他。
我從炕上跳下去,穿上鞋子,身子上穿著毛衣就朝門外跑去,雪地路滑,我跑到街上摔了一跤,一雙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
“你還追著我幹什麼?”我大哭起來,“你這個人渣,你算什麼神仙,我真的不懂,你有千百萬年的生命,哪怕你給我三年時間,就三年,你陪著我就好,就算三年不行,一年也行,可是你呢?”
我終於把心裏的話全部說出來了,“從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的生命軌跡都變了,你把我丟在這裏,我要怎麼辦?就算我可以活下去,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嗎?你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招惹我,昨天我去找你,你就應該拒絕我!”
他把我緊緊的抱在懷中,“對不起,可是我需要給你一個告別,我去了哪裏你可以不知道,但你需要知道我離開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