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5 稍事休息(1 / 1)

“哎。”顧明笑道,“反正成年了不是?現在也沒人管得著了。”

肖蒙又問,“她沒父母?”

顧明解釋道:“我剛退伍那會老爹去了,家裏沒親戚,空有點手藝,申請不到牌照,也不知道做什麼好,每天在老家上山采藥,再倒騰給收中藥材的鋪子。有天在山溝裏就發現她了,然後就起了個名字叫聖香。”

肖蒙道,“沒身份證明?沒找公安?”

顧明茫然搖頭道,“什麼也沒有,腦子還撞壞了,救回來以後過了三個月才開口說話,後來進省城的大醫院給她看過病,骨齡知道她年齡十一。我托在派出所的戰友到處打聽,也沒尋找失蹤人口的,最後熟人給辦了個證,就落戶了。”

肖蒙手指頭朝他點了點,笑道,“你可真夠禽獸的,十一歲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啊。”

顧明嗨一聲,自嘲地笑道,“沒有的事,起初沒那心思,她粘人得很,後來也是……心甘情願的,總粘著我,開始哥們還不懂,我倆都是……嗯,兩情相悅,不提了。你呢,沒伴?”

肖蒙沒好氣道,“有劉同那小子在,我還能什麼伴。他太能折騰了。”

顧明笑了笑,安慰道,“好好過日子,以後還長著呢,大家都活著,就該開開心心的。互相扶持。”

肖蒙緩緩點頭。

“哲學家。”劉同忙完一天的工作,出來河邊散步,穿著件背心,過膝的七分褲,斜斜背著個挎包,懶懶遊蕩過來,問,“在做什麼?”

丁龍樂推了推眼鏡,笑道,“在談論你,你主宰了這麼多人的命運,誰又來主宰你的命運?”

劉同雙手插在褲兜裏,無所謂地一聳肩,“我沒有主宰任何人的命運,隻是他們分岔路上的一個路標,該留下還是該離開,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我隻是告訴他們該往左,還是往右。你見著出來巡邏的兩個高個子了麼。”

“在這裏。”肖蒙道,“領導有什麼指示?”

劉同過來坐下,顧明抬眼道,“聖香呢。”

劉同說道,“在我房裏,我給你安排了個房間,就在我和肖蒙的隔壁,以前是個工頭住的小單間。”

說著交出鑰匙:“晚飯勻了一份給她,待會你再帶她過你房裏去。”

肖蒙朝側旁讓開些許,二人背靠一塊石頭,劉同從單肩包裏取出一疊鐵皮罐頭盒上割下來的鋸齒圓片,就著黃昏前最後的陽光開始搗鼓。

“是什麼。”肖蒙說。

“一種方便女人和不會用槍的人使用的武器。”劉同道,“別碰小心割傷了手。”

他戴著帆布手套,將銳利的罐頭蓋和兩根杆子組裝起來,開始製造一個彈簧。

日暮西沉,河邊點起一堆火,下一班隊員過來交接槍械,沿著河岸開始巡邏。

篝火旁鋪了塊布,劉同的師姐方小蕾,顧明、劉同、肖蒙、李敏、丁龍樂數人圍在一旁坐著,開了四個罐頭,一盆食堂於媽蒸的饅頭。

旁邊的酒精爐上燒著水。

數人隨性交談,入夜的長河十分漂亮,月亮從山的東邊升起,漫山遍野的鋪滿了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