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子 迷霧的森林(1 / 1)

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裏寫過這樣一句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不曾去過,但他一直在那裏,總會在那裏,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在相逢。”

每次事與願違時,我都會選擇回到這裏,像一隻哭泣的小獸,獨自療傷。

沈之恒的出現,讓我一度產生錯覺,認為他就是傳說的森林,讓我破爛不堪的人生有了新的轉機。

在一次來到這裏,黑暗又幽深,烏鴉在深處發出淒厲的叫聲,破敗的樹枝堆在一起散發著腐爛的味道,樹皮上好像爬上了一層層綠靄。

我就像瘋了一樣拚命奔跑,不停的奔跑,想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恐懼,跌跌撞撞。

終於,跌倒在地上,我低下頭看著粘在我手上的白色蟲子,在我手上爬來爬去,惡心的令人作嘔,我拚了命的想要甩開他們,卻無盡於是。

黑暗中升起了一絲白霧,給這份黑暗增添了一絲詭異。

白霧中走出了一個人影,是沈之恒,我希冀地看著他:“求你了,求你了,帶我走。”

他心疼的捧著我的臉,就像之前無數次捧著我的臉一樣。

這一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我攬入懷裏,他隻是看著我,靜靜地,卻也什麼不說。

緊接著,又出現了一個身影,我爬到他麵前,:“快帶我走,快帶我走!”他把我扶起來,輕輕抹去我臉上的血跡,他的表情很受傷也很痛苦:“月月,我不能帶你走,不能,對不起。”

忽然,他蒼白的臉突然變成了一個女生的臉,帶著我熟悉的嘲笑和鄙夷,我拚命的搖頭,拚命的掙紮,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眼淚混合著血跡襯的我就像一隻惡鬼,,她眼中含著譏諷,冷冷的開口:“你以為你贏了嗎?靠著顧倫庭你還不是一樣輸。”

她拚命的撕扯著我的頭發,我害怕極了,頭皮的發麻的尖銳痛感,通過各個神經梢傳達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忽然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他們統統消失在了升起的晨光。我知道,黎明要來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我都已經熬過了,我還怕什麼?

所有的片段,就像電影一幕幕的在我的腦海中回放:宋淮劇烈的搖晃著我,絲毫不顧手上插得輸液針,殷紅的血液還在倒流回輸液管。

向欣欣低著頭,神色悲憫:月月,我也有喜歡的人啊,我也要為他犧牲一些東西。

曲雲竹心疼的看著我,她慢慢把頭抬向了天空: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們認識。

還有顧倫庭,任家素,他們在家裏不停的爭吵,直到顧倫庭拖著箱子摔上房門。

最後,又轉換成沈之恒的臉。他蒼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但還是固執的拉起我的手。

詭異讓黑夜發揮到了極致,烏鴉已經飛到我身邊不停的叫著,那些靈魂飄蕩在我身邊,盡情的譏笑我,這一切的一切都證明著黎明好像永遠不會來了。

我放棄了掙紮,慢慢倒下,流下的鮮紅的血液使那些蟲子蜂擁而至,放空的看著那些蟲子在我身上爬來爬去。

那些蟲子鑽進了我的身體,慢慢啃食著我的器官,我的心髒被狠狠的扼住,抽搐的痛苦讓我停止了所有的想念,我害怕我所有的記憶都被他們吞噬掉,我怕我會把他忘記。

已經亮起的天空閃過一道飛快的灼亮,是流星麼?我掙紮著又抬起頭,看著快速閃過的光亮,慢慢平靜了所有的思緒。

他帶我到天文台,告訴我拖著長長尾巴的星星就是彗星,不過它每次的出現都會帶來一場災難,給這個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傳說中彗星每71年出現一次,我沒有見過真正的彗星,而他恰好是那個騎著彗星尾巴來到我身邊的人。給我帶了一場重大的傷害,一場關於他的災難,就像嚐盡了人世間的百般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