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譚番外】落地之前(1 / 3)

【一】

我和洛嘉懿……

恩,要怎麼開口講我和洛嘉懿的故事呢?

從相遇開始說起嗎?那似乎又太平淡無趣了一點。

那從何說起呢?

那些喜悅的、歡快的、悲傷的、冗長的、無聊的、不甘的、痛苦的、憤怒的事情,總覺得有很多是能說得,又似乎沒有什麼說得必要。

我曾經也在想,在未曾經曆過感情的我們看來——感情是什麼?

轟轟烈烈是什麼樣?蕩氣回腸是什麼樣?驚心動魄是什麼樣?抵死纏綿是什麼樣?

後來才知道感情隻是和另一個人度過自己平淡的生活而已。

喜怒哀樂悲愁苦。

都是生活而已。

所以好像說不出來,這漫長的夢。

【二】

初中學校,看起來每個班都是差不多的樣子,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三、五、七、九四個班是重點班,或者說叫關係班。

一個學校的領導老師就那麼一兩百個,扯一扯說不定你在學校裏當主任的七大姑八大姨是我誰誰誰的同學呢。

在操場上,大家聽著政教處主任在主席台上念著冗長的分班名單,那是我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洛,真是個很少見的姓氏啊。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T恤,領口有兩根繩子被她係了一個蝴蝶結,下麵是一條白色的短裙,腳上是白色的小皮鞋,在一群穿著牛仔褲的女生眼裏很是紮眼。

她一直在和旁邊的女生說話,那個女生叫鄒輕靈。

她們兩個關係很好,上學放學都是形影不離的。

唯一可以把他們分開的就是各種晚會開始前的排練——鄒輕靈是雷打不動的領舞,是風光無限好的“風雲人物”。

那時候我和她坐前後排,拐著彎抹著角地和她打聽洛嘉懿的消息。

“你和洛嘉懿之前就認識嗎?”

“是啊,我媽媽和她媽媽是同事。”

“哦,那你們兩個媽媽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銀行啊。”

話不能一次問完,會讓人起疑心的。

在很多次這樣零散的對話中,我在慢慢了解她。

洛嘉懿四年級的時候就在看《天使.》這樣的言情雜誌,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看完了饒雪漫的很多,在班上女生沉迷於《愛格》的時候已經在看《最》了。在她的帶動下大家看起《最》的時候,她又跑去看《文藝風賞》了。她似乎總是比別人走得快了一步——那時候我覺得她特別地酷,因為那些在我看來狗屁不通讀著詰屈聱牙的句子,她卻能安靜地讀完然後故作高深莫測地告訴我,要多讀書。

她說哪怕是讀雜誌也是要脫離低級趣味的。

僅僅隻是情情愛愛的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現在看來,那些雜誌也還是挺幼稚的。

她也在一次閑聊的時候告訴我,人最終還是會落到自己本身上。

那些真正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是在是太少了,真正包裹著我們自己的還是我們的自己的小情緒。

親情和友情,寫起來總是沒有愛情那麼容易給人帶來幻想。

你沒有等到過得愛,你幻想的戀愛對象,你未曾體會過得甜蜜和浪漫,總會有人寫得。

“所以愛情是塊大餅,寫得人多,吃得人也多。”

好像扯遠了一點。

洛嘉懿很喜歡唱歌,在KTV還不叫KTV,叫卡拉OK的時候,她就是個麥霸了。

她唱王菲而不是當時流行的許嵩。

“誰說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唯一的結局就是無止境的等?”

“是不是不管愛上什麼人,也要天長地久求一個安穩?”

後來我聽過很多遍《悶》,每聽一遍我就在想,她現在又在做什麼酷酷的事情呢?

她會把紙整齊地撕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然後再搓開——有風的時候最好——那樣是會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