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鮮血滴在穀的額頭,他瞪大雙眼,看著為救自己而被敵人砍中肩膀的瑜。
'還愣著幹什麼,不想活命了嗎!你手裏的刀是用來看的嘛?拿起來,殺!'
瑜大吼一聲,不顧砍進左肩的刀,右手利刃劃過敵人咽喉,鮮血如山洪般狂湧,敵人雙手捂住脖子,卻於事無補,在痛苦的掙紮後,隻能無力的仰天栽倒。
瑜發狂斬殺一人後,扯掉肩頭的刀,力氣用盡,以刀為杖,大口喘息。
穀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握刀,稍微觀察局勢,隨即迎向一名來襲的敵人,刀斧相碰,穀被震退兩步,雙手發麻。
對手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力氣相差太多,然而不等穀思索,大漢再次來襲,巨斧當頭劈下,風聲貫耳,力若山崩,穀則腳下發力,側身一滾,來到大漢斜後方,刀尖遞出,直指大漢左肋,豈知大漢反應更快,瞬間轉體,右手持斧,斜向上撩來,襲向穀的腦袋。
穀暗自咬牙,這大漢吃準了自己不敢跟他換命,故而有此一招,經驗不可謂不老道。
砰,又是一擊硬碰硬,千鈞一發,穀轉動手腕,將刀刃壓向巨斧,穀險些被震飛,刀刃亦差點脫手。
大漢獰笑,眼神戲謔,提著巨斧,一步步逼近。
殺人攻心,大漢故意如此,想讓穀自亂陣腳,露出破綻,這樣不僅可以少費些力氣,還可以享受虐殺的快感。
穀眼神一閃,手握長刀,幾步之後時機成熟,大喝一聲,一個加速助跑,躍向空中,長刀破空力劈而下。
大漢譏笑,剛欲抬起手中的巨斧,將這個不自量力的家夥解決掉,卻發現一把刀刃穿膛而出,又緩緩抽出,同時長刀臨頭,大好頭顱飛起,摔在地上,血濺黃沙,尤是不能瞑目,想看自己到底為誰人所殺。
'小子,欠哥兩條命了,知道不。'
瑜一臉痞笑,渾身是血,卻被頭頂灑落的陽光照耀的很神聖。
當然,這種事情,穀是不可能告訴他的,不然,以瑜的性格肯定會臭得瑟個沒完沒了。
'囉嗦,煩死了,自己小心點,可別讓我救你。'
穀轉身,舉起戰刀,劈向下一個目標。
瑜一臉無奈:'臭小子,也不說聲謝謝,我可是救了你的命艾,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話雖這麼說,瑜最終也沒離穀太遠,以便能隨時照看到這個總讓他上火的小子。
一番激烈的廝殺過後,終是殺死了所有對手。
開始到結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混戰雙方二十人隻剩下三人,穀完好無損,瑜輕傷倒不致命,隻需療傷靜養一段時日當可複原,一名己方戰友重傷,腹部受創,血流不止,不知是否傷及內髒,能不能活過明天還是兩說,戰況慘烈,遍地橫屍,猩紅的黃沙有些刺眼,雖然活下來了,穀卻怎麼高興不起來。
耳邊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那是在穀和瑜身上下注的賭客和看客們,在為他們的神勇表現和自己的即將漲漫的錢袋而慶賀。
穀冷眼環視,向這些因為鮮血和廝殺而瘋狂的人們看去。順著穀的視線,就可以發現這裏竟是一個可容納萬人的圓形露天鬥獸場,高高的銅牆隔絕了奴隸,形成保護,銅牆之上看台上坐滿王公貴族,平民百姓,形形色色,各不相同,卻都有一個共同點特點,都在聲嘶力竭的呼喊,瘋狂的揮動手臂,仿佛站在中間沙場上的不是穀和瑜,而是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