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色下,陣陣海風襲來,將兩人身旁的篝火吹得忽明忽暗。

打在愛德斯身上光,也隨著風向轉換,變得飄忽不定。

田蜜本來就有些喝醉了,剛才攔住愛德斯都是強撐著的,被這光線一晃,不由有些恍了神。

酒香從愛德斯的胸膛,飄入她的鼻腔,又更是醉了幾分。

田蜜忽覺口幹舌燥,開口想要說“不行”,卻是不爭氣的先咽了口唾沫。

愛德斯見她久久不說話,又伸手拽了拽她:“蜜,難受,不穿好不好?”

它像是不舒服極了,聲音中透出些許隱忍之意。

田蜜知道愛德斯不喜歡穿衣服,平時穿著都是因為她的約束,現在一聽這話,再看著它白皙可口的胸膛,竟鬼迷心竅的想,反正愛德斯難受,脫了衣服能舒服點,她也正好可能飽飽眼福,雙方受益,不如就答應跑了。

不過好在,關鍵時刻,一股海風對著她的正麵打來,把她混沌的腦袋吹醒了幾分。

田蜜趕緊趁機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些,也把粘在愛德斯胸膛處的眼神甩了開。

她用最後那麼一丁點意誌,說出了此時道德上最應該說的話。

“不行,愛德斯,我之前就給你說過,你有腿之後,絕對不能再有人的時候脫衣服!”

說著,她目視遠處大海,一臉堅定不移的站起了身。

她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酒後趁魚之亂的事情!

愛德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沒有再繼續鬧,看她一眼,乖乖的將紐扣扣了起來。

又穿著被酒淋濕的衣服,步伐踉蹌著站了起來。

這樣子,聽話是聽話,但顯然還是醉的。

田蜜正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就聽它說。

“蜜,我想洗澡,可以嗎?”

島上白天天氣熱,稍一運動田蜜就容易出汗。

所以就算是在島上多了一個人的情況下,田蜜依舊會每天到岸邊清理身體,偶爾還會下到有水的水塘中洗洗。

洗完了,也會換上一身衣服。

愛德斯平時的體溫跟人類的體溫差不多,但是跟人類不同的是,它從不出汗。

再加上愛德斯每天晚上都睡在水中,田蜜就沒有讓它洗澡,隻每兩天讓它換身衣服。

沒想到她從沒教過,愛德斯自己看,就記下了洗澡這一事情。

愛德斯現在喝醉了,身上髒了,洗澡能把它身上洗幹淨不說,正巧冷水也能讓它清醒幾分。

田蜜眼睛一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行,你現在這樣子,洗個澡最好,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幫你換洗喜衣服。”

片刻後,田蜜找出它的換洗衣物,重新回來,把它帶到自己往常洗澡的礁石水塘。

這一處水塘跟她發現愛德斯的那個水塘結構差不多,不過沒有那麼深,加之離海邊又近,與海水接了個縫,每天裏麵的海水都會被衝洗換掉。

是個洗澡的絕佳場所。

田蜜把衣服放在旁邊礁石上,囑咐道:“你在這裏麵,把身體洗幹淨,穿好衣服再自己出來,有什麼問題就出聲問我,絕對不許光著身體出來!”

“嗯,我會,蜜不擔心,回去吃芋頭。”

愛德斯一說到芋頭,倒是提醒了田蜜,喝酒之前,她可是煮了一鍋芋頭的。

這麼久時間沒管,也不知道是煮成了什麼模樣。

田蜜擔心糊鍋,匆匆點頭,走了回去。

火堆上,原本半鍋的水,此時蒸發到隻剩下兩指高,雪白的芋頭被她切成拇指的大小的丁,因為小,倒是沒有見糊。

隻是這鍋中的水,變得有些奇怪。

這是田蜜從岩石上帶回來的淡水,雖然不至於多麼的清澈,但顏色也是透明的。

現在煮了芋頭過後,竟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

田蜜用樹葉把鍋端下來,細聞過,發覺裏麵多了葡萄酒的味。

難不成是他們兩人搶酒的時候離鍋邊近,一不小心就倒了些紅酒進裏?

這顏色看起來詭異,不過葡萄酒跟芋頭一起吃也沒毒,田蜜舍不得糟蹋食物,仍舊把芋頭倒出來,小口小口的吃了起。

經過水煮的芋頭口感軟糯綿密,加之她切得小,一抿就化在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