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市中心一家商場內,整齊陳列著各種輕奢香水的貨架,突然之間,轟然倒塌。
各種不同的味道互相講錯在一起,刺鼻異常!
林喬顏捂著鼻子,正準備安慰受到驚嚇的店長。身後便傳來一個熟悉清冷的聲音:
“林小姐真是好興致啊,工作日還有閑心跟青梅竹馬在外麵招搖!”
石毅從倒塌的貨架後麵走了出來,盯著林喬顏身邊的男人,眼神仿佛恨不得當場將那人就地淩遲。
“阿毅,你怎麼在這裏?”
“怎麼,林小姐這是嫌我打擾到你們的約會了?”
石毅咬牙切齒的問道,槽牙之間,極為生硬的重複著林小姐三個字。
很難想象,石毅和林喬顏兩人已經結婚半年多了。這半年,石毅一直不肯改掉這個稱呼,至今都執拗的用著那個生疏的稱呼。
“阿毅,你誤會我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在外麵鬧,我們回家之後,我給你一點點解釋。”
石毅臉上的陰冷越發嚴重,讓林喬顏很是難受,她將手中的文件放到櫃台上,走到了石毅的麵前,拉住了他捏成拳頭的右手。
此時,周邊已經圍上來了許多同樣出來逛街的男男女女,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
“阿毅,你知道的,我跟岑森這次出來,隻是為了做公司的新品調研啊!”
林喬顏眼裏卑微的乞求,讓石毅覺得愈發惡心。他覺得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害怕自己不守婦道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丟了顏麵。哼!
林喬顏在自己麵前永遠是這麼一副卑微溫柔的模樣,時刻都帶著一股虛情假意的笑,仿佛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跟自己生氣,完美的不想一個有血肉的真人。
可是石毅知道,這並不是這個女人真實的樣子。因為她在別人麵前,準確的說,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麵前,都有著更為真實的情感。
所以,這個女人對自己,除了不在乎,石毅想不到其他。
或者說,這個女人當初嫁到石家,根本隻是為了石家的生意吧。所以她並不需要在石毅麵前露出任何別的情緒。
“把這個沒有規矩,不守婦道的女人帶回去!”
石毅狠狠的等了一眼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岑森,然後帶著林喬顏,出了商場。
岑森目送林喬顏離開之後,才有些無奈的談了一口氣。不是他不願意幫林喬顏一把,而是在他們兩人的感情裏麵,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說話的資格。
他指揮商鋪的員工,將店鋪裏麵所有打碎的商品收拾幹淨,並讓人計算相應的損失,打印成單據,寄給了石毅的父親。
那是石毅最害怕的人。
另一邊,石毅野蠻的將林喬顏拖到車裏,回家路上還不忘狠狠的羞辱一把。
林喬顏還是那副軟弱的樣子,不管石毅說什麼,她都撐著笑臉,像看小孩子似的看著他,不急不躁,也不惱怒。
這是林喬顏讓石毅最受不了的地方。
石毅將她扔回石家之後將保鏢全部趕走,自己開著車一腳油門衝到了酒吧街。
街尾那個叫別來無恙的酒吧,恐怕是如今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心的地方了。
他將手中車鑰匙交到停車場小廝手裏,理了理額頭的碎發,然後滿臉笑意的走進了酒吧。
自從一年前受傷昏迷醒來以後,他的很多記憶都變得模糊不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前有一個深愛的女子。
而這個女子,石毅認為,是此刻舞台上抱著吉他微閉著眼唱歌的段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