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安靜的走著,誰也沒有說話,空氣冷的像深冬,萬物的一舉一動仿佛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們隻是走著,走著。
曾經最親密的關係到現在的無話可說,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太多,但這一切似乎都是從他們一年前的分手開變了。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並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
現在的他們,似乎也是有著和別人沒有的默契。
我愛你,卻隻能言於心裏。
何顏感覺到了深秋的冷意,她縮了縮身子,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一個人了。不怕身在千裏,隻怕心隔南北,就像現在的他們一樣。
何顏想,沒話說,回家吧,這一段路可以一起走,傅康溫,我很榮幸。
她剛要開口說要回去,傅康溫轉過了身,“我們走吧,送你。”
簡簡單單幾個字,讓她突然很想哭,她知道,這一分別,再相見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她呆呆地站在他們原地。
傅康溫沒有聽見她的腳步,他知道,她可能又在發呆,所以才沒有跟上來。
於是,他回過頭,對著她又重述了一遍剛才的話“我們走吧,我送你。”
何顏回過神來,跟了上去。
傅康溫領著何顏走到了他的車前,給她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自己走到另一邊,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然後扣上門,發動了車子。
“係上安全帶。”傅康溫說。
何顏心裏有點澀澀的,“嗯,我知道。”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看著何顏係好安全帶之後,傅康溫發動了車子,車子在發出一陣憨憨的嘶鳴之後就上路了。
車子在路上十分慢地前行著,車子外的車流飛馳著,車子裏的人繼續沉默著。
好像沉默是金,誰都沒有要打破這份寧靜的意思,就像歲月那樣,偷偷來又偷偷走,也是沒有聲音的。但這一切都隻是何顏自己的假想罷了。
有一種默契叫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顏知道,未來的路他會陪著另一個他所深愛的女人走下去,而不是她。
所以隻有放手才能夠讓彼此獲得重生,或許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試圖從他這裏得到愛的。
何顏看著窗外慢慢行走的城市高樹,她有一種預感,這是她最後一次坐在他的車上,她想好好珍惜這最後一次,話到嘴邊卻無語凝噎,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開始害怕了。她來之前明明就很清醒地做好了和他告別的準備,從此兩人做陌路人,各自安好;但是這個時候,她感覺,她比原來更清醒,她很強烈地想留住他,讓他把自己帶在身邊……
“康溫,我……”終於鼓起勇氣,但是話到嘴邊被打斷了,原因是自己的手機響了。無奈,她想,反正傅康溫應該也沒聽見……她劃開鎖屏,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一個女聲響起,“你好,您是何小姐嗎?”
“是的。”何顏不解地應著。
她似乎並不認識這麼一個人吧?為什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事情是這樣的,你的哥哥今天在外麵喝醉酒被人打了,現在在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急救室裏搶救,有些東西需要您簽一下字,你現在方便嗎?能趕緊過來一下嗎?”
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隻有哥哥滿身是血地躺在急救室裏,隻身一人,雙眼緊緊閉著,她忘記了原來想起來要和傅康溫說的話,連電話都沒掛,就立刻朝著傅康溫大喊,“傅康溫,你能不能開快一點!我哥受傷了,需要我去簽字……你快,這一次可能很嚴重。”
她幾乎帶了點哭腔,哀求他一般。
因為她再也不想經受別離,這一份痛,她再也受不起。
傅康溫點了點頭,“好,我盡量。”
傅康溫用力踩下了油門。
這樣情況下的何顏幾乎崩潰了,她斥責他,“你為什麼要把車開上死路?你知不知道每一分鍾對於我哥哥來說都是煎熬,你知不知道晚一分鍾他就多一份生命危險?”
“何顏,你冷靜一點!現在你這樣亂來也沒有用!我知道你急著要見你哥哥,要不這樣,我叫人先去那邊,然後再找人來接我們去醫院。”
傅康溫低咒自己的運氣,然後依舊跟著車流走著。他趁著前麵的車開走留下了一處空隙他飛快轉動方向盤衝了上去,然後他衝到了十字路口,傅康溫突然覺得有一點不妙……
一輛紅色的大貨車從十字路口的另一個方向向他們飛快開來,傅康溫迅速撥動方向盤,車子在打了幾次轉之後還是不偏不倚地撞向了大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