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渝強扯著嘴角，努力微笑著。
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說這一年多她一直在想念他，也不能說自己曾經一度想要和他在一起，不敢告訴他，她愛他。
“嗯，好久不見。”傅康溫溫柔地微笑著，讓唐渝有些恍惚。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還和一年前一樣，絲毫未變。
“你剛回來嗎？”
“嗯。”
“何顏她康複了，前幾天的事，抱歉。”
唐渝苦笑，自己現在這樣，真的特別像小醜，演著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知道。”
傅康溫並沒有驚訝，因為來這裏之前，他就特意讓自己的一個好友調查這邊的情況，並且找人盯著醫院。
即使知道了何顏已經康複出院，他還是甘願選擇回國，因為他也想她了，是一種刻入骨髓的思念。
“你知道？那你怎麼還是回來了？”她不解地睜大眼睛看著傅康溫。
“想回來了，然後就回來了。”
他好像是敘述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嘴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讓人心跳失常。
“國外不是挺好的嗎？”
國外的生活環境和條件，應該都比國內要好許多，不然為什麼總有人出了國就不願意再回國了。
“國外是挺好的，隻可惜沒有你，再好的地方都像是監獄。”
而他不像再待在見不到她的監獄裏苦苦思念，他想通了，要麵對的，遲早都得麵對，不如早點回來麵對，他還不想讓他們永遠出在不可能的兩極。
“你這樣說我會當真的。”唐渝笑道。
佯裝成一副聽了玩笑話的樣子，她已經沒辦法像一年前那樣，聽了他的情話還能拍著他的肩膀說‘別鬧’。
一切都已經成了定數，他們是沒有可能的，永遠都沒有可能。
“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何來當真一說？走吧，給我接風洗塵，陪我吃頓晚餐怎麼樣？”
他溫柔的詢問讓她從來都沒有抵抗力，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和他徒步到了附近的小吃街。
“傅大少爺什麼時候喜歡上吃小吃了？”唐渝調笑道。
有錢人吃慣了山珍海味，吃這種街邊的小吃，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但傅康溫並不是第一次來，他曾經陪唐渝來過很多次。
“吃慣了那些酒店裏的東西，偶爾也想換換口味。”
他微笑著牽起她的手，明明是秋季涼爽的天氣，唐渝的手心卻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她怕傅康溫會不高興，趕緊掰開他的手。
“怎麼了？”傅康溫輕聲詢問，聲音像是落葉劃過空氣，溫和。
“沒事，我……我手裏出汗了，怕把你的手弄髒？”
唐渝小心翼翼地說著，生怕傅康溫會不高興。
“就為了這個你才把我的手掰開的？”傅康溫好笑地看著眼前這個傻姑娘。
“嗯。”
她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垂著眼眸不敢直視他。
“你是不是傻？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傅康溫笑著，“我們還是牽著手吧，這裏人多，萬一走散了就不好了。”
說著，便又牽起她的手，心跳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他大手包著她的小手，冰涼的觸覺酥麻了她的心，她知道自己不該沉淪在他的溫柔裏，但越掙紮，就陷得越深。
“唐渝，你想吃什麼？”
他微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心情很好。
“你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說好了我為你接風洗塵，怎麼搞得跟你為我接風洗塵一樣？”
她知道他是遷就她，什麼事都想著她，她感動，也動了心，但卻不敢逾越現在這種關係。
這些溫柔都不應該給她的，她不該得到這些的，一切的一切，從最開始就是一段孽緣，他們都無法改變，也無法控製故事的進展。
“我要吃辣炒年糕、牙簽肉、烤羊肉串，還有臭豆腐……”他說的，其實都是唐渝所喜歡吃的。
他本身對這些街邊小說就不怎麼感興趣，如果不是因為唐渝，他一般不會碰的，畢竟這些東西不怎麼幹淨，但偶爾帶她來吃還是沒事的。
“你就不能改改你老是遷就我的壞毛病嗎？”唐渝停住腳步，“別忘了，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何顏，雖然她恢複了，但她還是很需要你的。”
周圍擁擠的人抱怨他們倆突然停住，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卻沒有看見兩人眼底的悲傷。
“你為什麼總要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