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太太您也應該愛幼不是嗎?”
鬥嘴這種東西,她好歹是個心理醫生,口才不好怎麼混?
貴婦氣急,這是恰好有兩個人影朝這邊過來,唐渝皺眉,總覺得兩人很像……
“媽,您挑好了沒?何顏還在樓上等我們呢!”
唐渝錯愕地抬起頭,這麵孔再清晰不過了,是何梟。
“哦?唐醫生……”
何梟沒有一絲情緒地叫道。
他的聲音頓時讓唐渝清醒,她笑了笑,“何總……”
“怎麼?你們兩認識?”
貴婦一臉怪異的表情徘徊在何梟和唐渝身上,心想自己的兒子怎麼會認識素質這麼差的女人。
“是。她是何顏之前的主治醫生。”何梟紳士地介紹著。
而此時的唐渝根本就不想跟他們多聊一句話,貴婦簡直跟她兒子何梟一樣無賴,自己認準什麼就是什麼。
“哦,原來是那個連自己病人都看不住的醫生呀!”
她故意提高了些分貝,讓周圍的人幾乎都聽到了,看著唐渝竊竊私語。
“我們醫院的規定是何總要強改的,當初他也承諾過一切後果不歸我們醫院,現在這是要鬧哪出?惡人先告狀?”
“你……”貴婦怒瞪她,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唐醫生不如將衣服讓給我母親,你看你也不適合穿這種中年人穿的衣服。”
何梟微笑著,並不是所謂的溫暖,而是讓人感到無比可怕。
“何總,我有眼睛,知道這裏賣什麼,這裙子我買了為什麼一定要自己穿呢?給我媽不行嗎?”
“哼”了一聲,轉身朝結賬的櫃台走去,突然聽到程琳的聲音。
“唐渝,你看穿起來怎麼樣?”
回頭一瞥,程琳穿著那條墨綠色的中長裙,踩著店裏的黑色魚嘴高跟鞋,雖不及何梟母親那樣華貴,卻將她與生俱來的氣質放大了許多倍。
“唐渝?”
見女兒一直沒有回答自己,又緊張地喚了一聲,走到女兒跟前。
“很好看,您穿著吧,那套舊了我讓服務員幫你裝好帶回去。”
方才她也情不自禁看愣了,母親幾乎不穿裙子,因為跑新聞不方便,也不喜歡化妝,太浪費時間。
或許是因為記者這個職業的長期熏陶,程琳身上那股氣質,任誰看了都會讚美。
“服務員,我媽身上這件,還有叫上班那雙高跟鞋以及我手上這條黑色禮裙我都要了。”
“好的,我把您把手上的禮裙裝起來。”服務員接過唐渝身上的裙子,幫她裝在袋子裏,“這裏一共是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元。”
唐渝遞了一張卡給服務員,嘴一張一合,“刷卡。”
“好的,您跟我到這邊來。”
刷卡的時候,何梟一邊觀察著唐渝的表情,一邊安撫自己的母親。
“媽,要不咱們先上去吧,何顏會等急的,下次我專門找這款裙子的設計師給您量身定做一套禮服,你看怎麼樣?”
聽到兒子都這麼說了,別人都已經拿去付錢了,她也不好再耍無賴了,這樣實在太毀形象了。
心中略有不甘地點了點頭,跟著何梟一起走出了那家店,去到五樓的咖啡廳裏。
何顏正安靜地坐在靠玻璃牆的位置上,慢悠悠地攪拌著咖啡,渾身散發著一股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氣息,仿佛是落入凡塵的折翼天使。
“何顏……”
何梟走到她麵前坐下,何母則是在何顏身邊的位置坐下。
“哥,你們逛好了?衣服呢?”
何顏奇怪地看著分明光了一兩個小時卻空手而歸的兩人,有些不解。
“別提了,氣死我了!”何母生氣地把包放在桌上。
有失形象的母親讓何顏不禁好奇,會是什麼樣的人,讓母親感到不快,按理說母親這樣的人……
“哥,媽這是怎麼了?”
“媽看中的禮裙被唐醫生搶走了,準確來說是她們同時看中的。”
何梟不慌不忙地說完,拿起桌上剛送上來的咖啡抿了一口。
“唐醫生?唐渝?”她略帶好奇地問。
“嗯,是她,她帶她母親過來買衣服。”
他的話沒有半絲情感,像是在說一個數學公式一樣生硬,隻是腦中還不時地浮現著她刷卡時眼睛都沒眨一下的樣子。
雖說他不太了解心理醫生的工資待遇,卻覺得這樣的消費似乎有些超出她的能力範圍,而她為什麼一點都不在意那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呢?
難道說她和傅康溫之間真的有這什麼不可言說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