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的嘴唇緊緊閉合著,他的雙手攥的很緊,骨間咯咯作響。
他以前也接觸過這樣的地下賭場,當然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對於郝董事來說出老千已經是很仁慈的了,但是真正能夠拔刀相向的蘇陽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站在對方的立場或許解釋起來就很好理解了,畢竟對於他們賭場來說郝董事可以說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大金主了。
公司的錢流到郝董事的口袋裏麵,又通過這種方式源源不斷的流向這裏,他們自然不甘心就舍棄這麼一個大寶藏。
所以蘇陽出現的時候發牌員才會如此鋌而走險,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既然你要斷我們財路,那我自然要斷你生路。
冰冷的寒光閃耀在斐然的脖頸位置,白皙的脖頸甚至已經出現了一道劃痕,那發牌員的力道並不大,但是從他的站姿就可以看得出來受過專業的訓練,或許隻要他稍稍用一下力,斐然的性命就會交代在這裏。
兩人的距離不過相差幾米,蘇陽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在尋找時機。
身後站著兩人對自己和郝董事虎視眈眈,而前方和側身位置也有兩個人,再加上這個發牌員正好五個人,可以說是將蘇陽以及他自己的退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子,我看你是不是活膩歪了?”毫無征兆的一拳直接朝著蘇陽後背砸了過來,同時另外一側一個人直接鎖住了蘇陽的左手。
噗!
一拳沉悶的聲音打破了整個房間的平靜,蘇陽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他憤然回頭,沙包大的拳頭距離那個施暴人不足一寸。
但是蘇陽最後還是停了下來,因為發牌員手中的匕首越來越緊了,他感覺出來斐然傳來的無法呼吸的感覺。
算了,他不想讓她受傷。
感覺到了蘇陽受到的威脅,那兩個小廝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嘴中的髒話不再贅述。
拳腳像是雨點一樣打在蘇陽的身上,其中好幾拳都打在了蘇陽的軟肋上,他趔趄一聲險些倒在地上,隻能勉強支撐著身邊的椅子才不至於倒下來。
“蘇陽!”
斐然的嘴角帶著哭腔,她是見識過蘇陽跟人比劃的,自然也知道眼前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就因為自己的存在,他不敢反抗,更準確地說是不忍心反抗。
隻能任由這群人囂張跋扈的樣子。
斐然的眼角被濕潤了,白皙的臉頰上是一滴滴落下的晶瑩淚水,最終彙集在嘴尖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她的聲音略帶沙啞。
奮力的掙紮著想要從那發牌員的手中掙脫出來,胳膊上一道道紫青。
頸部因為扭動已經被刀尖劃開了一道口子。
但是她一個女子怎能比得上對方呢?
或許隻是徒勞的增加自己身上的傷痕罷了。
但即使如此斐然仍然想要過去。
“斐然!”蘇陽的雙眸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清澈,瞳孔中閃耀著堅毅的目光。
不過他這一句話卻也將情緒逐漸失控的斐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