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雨晨有快一個星期沒來鑫源了,盧曉潔很是想念,打了幾個電話,到底把雨晨叫來了。藺雨晨一進門,還沒容得她換鞋坐下,盧曉潔就死死地抱住她。“姐啊!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藺雨晨:“看你,像孩子似的。先讓我坐下歇歇。”
穀天芳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說:“你今天車開的快吧?這麼早就到了。”
藺雨晨說:“再不到還行啊,你看這個人,真磨人。哎,天芳,你說她怎麼老是長不大呀?總拿對付老董的辦法對付我。”
盧曉潔說:“好哇,姐,你是不是今天又想笑散了架子?”說著三人已經笑了起來。
藺雨晨說:“天芳,來坐下,今天你什麼也別做了。咱們三個就說笑一天一夜,咱們到外麵簡單吃點就行了,讓準媽媽請客。”
盧曉潔說:“好,咱們姐仨好好嘮嘮。”
藺雨晨說:“來,我得先看看新房。那天跟我爸一起來,沒抽出工夫看。”說著,挨個房間查看起來。
穀天芳說:“好,你們先看。我正好再把廚房歸攏一下。”
藺、盧看完,最後在陽台上看市貌,藺雨晨遞給盧曉潔一個存折,小聲說:“不許拒絕,放起來,這是五萬元,姐給你的嫁妝。不許告訴任何人,也不能讓董慶忠知道。”曉潔望著雨晨,隻好接過了存折。
雨晨叫天芳快回到客廳坐下,說:“天芳,你不能光幹活,照顧她,還得多給她出出主意。也不知道自己存點錢,以後,姓董的給錢就要,沒錢了就告訴他,曉潔手裏的這點錢存起來。”
穀天芳說:“我看曉潔從來不張口要錢,不過這樣也好,人家反而更心裏有數,曉潔不會吃虧的。”
藺雨晨說:“這幾天,我爸給我講了不少他小時候在農村的事,以前從來沒講過。我從小就在城裏,這些事還真挺新鮮的。我當時聽了就想過來告訴你們倆。”
穀天芳說:“我是農村長大的,曉潔農村、城裏都呆過,你說說,一定很有意思的。”盧曉潔也急著想聽。
藺雨晨說:“早先農村沒有電,父親到城裏親戚家串門,十幾歲的孩子很好奇,也好動。他就順手拉了一下電燈的開關繩,電燈泡亮了,可把他嚇壞了,以為自己惹了大禍。父親急得沒辦法,無奈地望著屋裏的人。親戚家的人走過來,拉了一下燈繩,電燈滅了,父親才放了心。也明白了,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其實很簡單的。
晚上看著圓形的電燈泡能照明,感到很奇怪。回到農村的家,爺爺就給鄉親們講,說,哎呀,人家城裏人真有辦法,晚上不點油燈,弄個火茄子,屋裏簡直和白天一樣亮。”
三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歇了一會兒,藺雨晨又開講了:
“打那以後,村裏人就給爺爺取了個外號,叫火茄子,爺爺也不在意。後來,又過了幾年,有個和爺爺關係特別好的姚爺爺,當著很多人的麵喊爺爺,叫火茄子,眾人大笑,爺爺有點生氣了,就當中講了一段姚爺爺的事。
老姚家新買的鬧鍾你們都見了嗎,又準,又好看,鬧鈴的聲音也好聽。他進城買鬧鍾我和他一塊兒去的。”
藺雨晨解釋說:“那時候,咱們國家困難,鬧鍾幾元錢一個,在每個家庭都算貴重物品了,手表就更不用說了,一般人家是買不起的。就說上海牌手表要一百二十元一隻,還得憑票。”
藺雨晨又往下講:“爺爺說,老姚這個鬧鍾是五塊五,他給了人家六塊,那個女營業員在給他找錢的時候,老姚看到了旁邊的手表。就想,這個大的五塊五,那種小的也就一兩角錢吧。想到這,這個老姚對人家說,別找錢了,幹脆再搭上兩個小崽兒算了。把人家女營業員笑得說不上話了。
這下可到好,以後村裏的人就把姚爺爺叫小崽兒了。”
三人又好一陣笑。
盧曉潔說:“姐,你先歇一會兒。讓穀姐說一段。”
穀天芳說:“是啊,人在什麼條件下就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我說的這個也是真事兒,但不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