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熾熱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灑下來。

一身睡衣的許年夏使勁戳著門鈴:“有沒有人!”

手機閃爍著通話界麵,房子裏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鈴聲。

她現在很暴躁。

本來都已經高考完了,好不容易能每天和床在一起了。

結果在被窩裏就讓自家老媽給拽起來,來叫幹媽家的兒子吃飯。

半個小時過去,門鈴都快給戳爛了。

許年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又摁了兩下門鈴。

沒反應。

她轉身就往對麵走。

再待下去就成烤雞蛋了。

至於他?

餓死活該!

許年夏才剛走到路中間。

“叮鈴鈴——”

遲冬安騎著單車,穿著幹淨清爽的白襯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穿過梧桐樹下的林蔭小道。

一切都完美的像偶像劇裏的情節。

許年夏握緊了拳頭,大吼一聲:“遲冬安!”

遲冬安懶懶的抬起頭,掃了許年夏一眼,神色淡淡。

許年夏氣不打一處來,又吼了一聲。

少年緩緩停在許年夏麵前,滿臉嫌棄:“小聲點,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別整天暴躁的跟個母獅子一樣。”

見麵必懟。

許年夏叉著腰,冷冷地問道:“你去哪了?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不回!”

遲冬安指了指自己家:“手機沒拿,別這麼凶行不行?”

瞅瞅,多麼無辜的語氣!

許年夏實在是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外麵熱得跟火爐似的。

她得趕快回家吹空調去。

許年夏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奔騰的怒火:“遲少爺,我媽誠邀您到我家吃晚飯,您的爸媽已經都到了!夠溫柔嗎?”

遲冬安將單車停在門前,輕哼一聲:“做作。”

說罷,徑直走進了許年夏家門,從鞋櫃裏找出自己的鞋子。

動作非常自然。

遲冬安的媽媽霍蕾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你倆又吵什麼呢?”

這倆孩子見麵就掐。

許年夏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上前挽著霍蕾的手臂:“幹媽!你看看遲冬安,他說我暴躁,還說我做作!”

許年夏的媽媽和霍蕾是很多年的閨蜜了。

因此,許年夏和遲冬安的關係,就是青梅竹馬,歡喜冤家。

霍蕾是把許年夏疼進心坎裏了,她瞪了一眼兒子:“就知道欺負夏夏。”

說罷,就拉著許年夏進了廚房。

得先把他們倆人分開,一會兒打起來不好。

遲冬安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許年夏抱著正在做飯的女人親了一口:“麻麻,我回來了喲。”

遲冬安悄悄翻了個白眼。

段君楠輕笑著擦去臉上的口水,笑罵了一句。

許年夏從小就愛撒嬌,也是因為這樣,身邊的長輩都很喜歡她。

遲爸爸和許爸爸兩個人坐在客廳下棋。

許年夏蹦躂著過去打了招呼。

遲冬安唇角一勾,嘲笑道:“你怎麼又成螞蚱了?”

許年夏恍若未聞,笑嘻嘻的跟兩位爸爸說話。

許爸爸輕敲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誒呦!你快上樓換衣服去,穿個睡衣像什麼樣子?”

許年夏不服氣,哼了一聲:“還不是你媳婦兒非要把我拽起來去叫某人?”

這話引得遲爸爸大笑不已。

“都怪遲冬安,叔叔幫你收拾她!”

他正輸的心煩,有這麼一個開心果倒是舒暢了幾分。

最重要的是,許年夏這麼一打岔,他就可以悄悄的悔一步棋了。

許年夏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