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人民醫院某產房裏。
剛剛經過一翻痛苦折騰地李秀霞順利產下一子,足有4千克。看著小姑抱給自己的白白胖胖的壯小夥兒,她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高興,臉上掛著疲憊地笑,一臉慈愛地看著甫出生的稚兒。
“嫂子,瞧,寶寶多可愛,嗬,長得不像你,也不像大哥,倒是一臉地貴氣,是個好福氣的。”她喜笑顏開地說。
李秀霞不明白她這個做護士長的小姑說這樣的話是否意有所指還是怎的。她隻得默不作聲。一心一意地盯著自己寶貝看。這樣細細地打量,還真從他未展開地眉眼之間看到隱約地與眾不同地味道。或許這種想法很奇怪,也有一種被人代入的原因存在。
“嫂子,瞧好了沒?”
小姑壓低嗓音的插話令她無端地有些心神不寧。不解地看向她。隻見得她四下打量過後繼續壓抑著嗓音說道,“我將所有的護士都打發了出去,不過,要不了多久她們就會重新進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什麼時間?”李秀霞更是不解。
小姑不再瞻前顧後,而是問了她很奇怪的一個假設性地問題:
“嫂子,如果我有辦法讓小侄子過上更優渥的生活,你會不會不舍得?”
……
“如果,那女人生的孩子是咱們家的孩子,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
時至今日,李秀霞始終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真的昏了頭了。她怎麼就這樣輕易地點了頭了,她的寶貝兒子,現在又在哪裏呢?到底過得好不好呢?她如何也想不到,小姑為了毀掉一切的蛛絲馬跡,居然連她親生子的一丁點兒消息都不願透露給她。無論她怎般求她,她也無動於衷,這樣的鐵古心腸所為何來,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她的侄子都過上所謂地好日子嗎?她的兒子是城裏人,是她對他唯一知道的消息。對於一個對兒子牽腸掛肚地母親來說,又何其殘忍。有很多事情,她不願複雜去想,人心黑暗至此,她更是看之不明。但是,丈夫去向不明後,她獨自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艱難度日,現實殘酷地打擊磨難之下,很多聞所未聞地奇聞像是這個社會鮮為人知地另一麵,或者說她普開始接觸地這個社會更廣泛地層次,不知何時,她心頭隱約浮現這樣的想法,這個想法是如此地可怕,以至於她都是拚命地揮出腦海——她真是不應該,自從丈夫不知所蹤後,所有的親朋都對他們敬而遠之,隻有小姑,不時地接濟他們,單是這分不離不棄地情誼,她都不該去猜疑她,不該去胡思亂想,不該以為丈夫地離開跟自己換子有關——原諒她真的不是有心的,隻是,丈夫是在一次帶兒子檢查身體過後才開始沉默的,沉默過後便是性情大變,而後,便是毫無預兆地離開,直到現在再也沒有回來過——她有時甚至在想,如果當初沒有聽從小姑的擺布與人換子,那麼,所有的一切是否不會發生?所謂悔不當初,便是,隻能追悔且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