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沉默下來。
她不是在猶豫，她是在思考怎麼接鄭聞天的話。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鄭聞天也沒打算再裝作沒事人，他幹脆問楚婉兒：“之前說要好好考慮的，來我公司的事情，你還在考慮嗎？”
楚婉兒搖搖頭。
“哎。”鄭聞天歎氣，催促：“快吃吧，牛肉煮的時間久了就老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楚婉兒夾起牛肉放進料碗，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已經沒了心情，這牛肉，已經沒有第一口那麼香了。
吃完牛肉，鄭聞天把鴨腸和毛肚下進去。
楚婉兒咬著筷子，盯著沸騰的紅油，慢吞吞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好像都行。我隻是，不太想回國。”
“是因為不想見謝方臣嗎？”鄭聞天問的很直接。
楚婉兒：“……”
算是默認了。
鍋裏的菜還在煮，鄭聞天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楚婉兒。
“其實，你就算回了國，也不一定會見到他。我隻是看中你做經紀人的能力，不想看你白白浪費這份能力，這種天生的能力，作為長輩，我真心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聽到這句話，楚婉兒又心動起來。
她這短短的小半輩子，從沒有擅長過什麼事，也從沒有認真做過什麼事。
很難得，才有人肯定了她的一項能力。
“你總得過了謝方臣這一關的，你的人生，也不可能一直逃避他。說實在的，人活在世上，誰還沒幾個前任呢。”鄭聞天打趣道。
楚婉兒笑笑，不回話。
“好了，我也不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過段時間我打算弄個選秀節目，到時候要挑幾個孩子簽進公司，你過來我公司的話，可以讓你挑了帶。”
娛樂界大亨親自當麵邀請，誠懇的給工作機會，楚婉兒的心，蠢丨蠢欲丨動。
但她還是沒一口答應，而是說：“我再想想吧。”
“行，你想好了告訴我就行。”鄭聞天又拿起筷子，“來來來，鴨腸熟嘍。”
……
“先生！先生！”
Eric一路小跑步，追上謝方臣。
他抱著厚厚的文件夾，緊跟在謝方臣身後，進了總裁辦公室。
“先生，您剛才為什麼動怒，是方案做的不好嗎？”
“不是。”
“那是犯了什麼低級錯誤嗎？”
Eric迅速翻開文件夾，一目十行的瀏覽著，想弄清楚老板為什麼發火，好跟那些戰戰兢兢那個拜托自己的高層們交代。
謝方臣頭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沒什麼錯誤，就是我看到了自己討厭的兩個字。”
“啊？”Eric停下動作，眨巴眨巴眼睛，困惑的看向謝方臣。
因為看到了自己討厭的兩個字，所以就在開會的時候突然發火，揚長而去？
這是什麼情緒化的舉動。
Eric不禁掃向文件夾，再看了一眼方案的主題，他恍然大悟。
“先生……您不會是看到‘倫敦’這兩個字，才發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