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他都是贏家。
可是為什麼,他卻沒有一丁點勝利者的喜悅,反而覺得自己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謝方臣不知在黑暗中站了多久,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掏出手機,在亮起來的屏幕上,看到了許倩的名字。
按掉來電,轉身,離開洗手間,上樓。
不管是輸是贏,屬於他的這場仗,他一定要打完,這是支撐著他一個人走過灰暗時光的信念,他是靠著這個活著的。
慶功宴宴會廳門口,許倩捧著手機,焦急的探頭張望,在看到謝方臣後,她快步走上前,挽住了謝方臣的胳膊:“方臣,你去哪兒了,好半天沒看到你人,急死我了。”
謝方臣垂頭,斂去眼底所有的情緒。
“剛剛喝的有點多了,出來透透氣。”
許倩不疑有他,語氣十分擔憂:“那你現在好點了嗎,還感覺難受嗎?”
謝方臣沒有回答,反問許倩:“馮導他們呢,還在裏麵嗎?”
“馮導已經走了,剛剛走的,他們剛剛走的時候,還問我你人在哪兒呢,我不知道怎麼說,就說你去洗手間了。”
作為被主辦方邀請的同一個劇組,導演製作人都沒走,演員是不適合走的,許倩的回答,多少幫謝方臣解了圍。
“麻煩你了。”經過樓下後台那件事,謝方臣已經沒了任何應酬的心思,他冷淡的說:“那馮導他們都走了,我們也回去吧。”
“現在嗎?”許倩見謝方臣神色懨懨,猜到謝方臣可能剛剛遇到了什麼事,但是以她的身份,她又知道自己不該多問,隻能以另一種方式說,“這會兒幾個出口都是媒體和記者,我看你狀態挺不好的,要不你先到裏麵,坐著緩緩後再走?”
記者最喜歡怕酒醉狀態不好的明星了,可以編出許多故事來。謝方臣思慮了下,同意了許倩的提議。
於是,許倩挽住謝方臣的胳膊,兩人再一次進入了宴會廳。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喝飄了,謝方臣進去本來是打算找個座位休息的,可誰聊他一進去,就被薑導新戲裏幾個剛認識不久的演員圍住了。
“方臣,找你好一會了,來咱們碰一個。”
平日裏在劇組裏大家都悶頭演戲,除了戲之外沒怎麼討論過其他的話題,也沒什麼交集,一到了宴會,喝了點酒之後,大家就都稱兄道弟起來了。
謝方臣並不想跟這些不熟的人喝酒,他方才就是以不能喝酒為由,擋掉了許多要跟他拚酒的人。
但是這一會,謝方臣心情不好,他煩躁到想一醉方休,忘卻所有的煩躁。
“你們別鬧了,方臣他剛才喝了挺多,這會正難受著呢。”許倩作為謝方臣的女伴,盡責的為謝方臣說話。
但謝方臣卻突然伸出手,接過了對麵男人遞上來的酒杯。
“難得有今天這個機會,來,碰一個!”
說罷,他仰頭,將那一整杯紅酒,一飲而盡!
站在他身側的許倩,先是錯愕,但在看到他迷茫又失落的眼神後,嘴角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