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臣,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別這樣跟我說話好不好。”她軟下聲音,疲憊道:“我今天是跟一衡在一起,但是我跟他什麼都沒有,我隻是單純的去醫院看望了謝叔叔,陪一衡說了會話而已。謝叔叔到現在還沒有好轉的跡象,一衡撐的挺痛苦的。”
本以為,都這樣說了,謝方臣至少會理解一點。
在至親的生死大事麵前,誰還有閑心去艸心兒女情長呢。
可是,楚婉兒怎麼也沒想到,她這句話,反倒是激怒了謝方臣。
謝方臣騰地站了起來,雙手插兜,笑容比剛才的還要冷漠,語氣也更涼薄。他質問:“你什麼意思?是被謝一衡的孝心感動到了,還是在譴責我不夠孝順?謝明山躺在ICU裏,謝一衡天天守在醫院,這份孝心真是感天動地!”
楚婉兒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她完全不明白,謝方臣為什麼要在這件事上胡攪蠻纏。
“方臣,醫院裏躺的那可是你爸爸!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就算是作為路人,無關的人,也不應該這麼刻薄吧!”
“我刻薄?”謝方臣笑起來,一下又一下的點著下巴,“好,我刻薄,我的確刻薄。”
楚婉兒自知話說的重了,想解釋:“不……不是……”
“我刻薄,所以你就去找謝一衡,他不刻薄,他孝順,他大氣,他陽光。”謝方臣步步逼近楚婉兒,“既然他樣樣都好,你為什麼要選擇我?”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喜歡。
可此刻正在氣頭上,又被謝方臣這樣逼問,楚婉兒根本就沒法理智的回答這個問題,她也不想理智。
真心被這樣糟踐質疑,能理智的都是不丨愛的。
“就是啊,我為什麼要選擇你,我真是賤得慌。”楚婉兒自嘲的笑了下,淚水順著臉頰滑下。
喜歡謝方臣讓她已經低到了塵埃裏,可這份低到塵埃裏的愛,開出的花,卻是不被珍惜,是被懷疑的花。
看到楚婉兒眼淚的那一瞬間,謝方臣原本炸成一團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
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多難聽多傷人的話。
他真是太氣了,他不想讓她哭的。
道歉的話,堵在他嗓子眼上,可是他說不出來。
他清楚的知道應該在這個時候道歉,現在道歉可以獲得最好的效果,他可以說些軟話,抱住她,擦幹丨她的眼淚,再親親她。
可也正是因為知道這麼做效果最好,他遲遲沒法說服自己去做。
知道怎麼樣效果最好才去做,這種心理太沒有誠意了,虛假的讓他沒法對她去做。
他已經對她說了那些傷人的話了,他不想再用不誠意的態度對待她。
於是,兩人陷入了沉默。
在這漫長的沉默中,楚婉兒終於崩潰了,受不了了,她低下頭,把今天跟王靈商量的話說了出來。
“最近我們都太累了,我也把你逼的太緊了,這樣你跟我壓力都很大。我想去旅遊幾天,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