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為何你的額頭會有一處疤痕呢?”
我看了一眼眼前滿臉好奇的嬌俏女子,她每日都會到我這裏來,聽我嘮叨不知何年何月的事情。
我生平最怕吵鬧,可是,我卻對麵前的女子生不起氣來,因為我總是覺得,我們很親切。
我跟她非親非故,這許是緣分吧。
“這疤痕,跟了我很多年了……是不是很醜?”我一邊搖著鈴鐺一邊問道。
我的手上戴著一串手鏈,一共二十八顆珠子,九顆綠色翡翠,九顆紅色寶石,十顆透明水晶,水晶中間有一個小鈴鐺。
我最喜歡無時不刻的晃著它,因為這樣我不會感到孤獨。
小姑娘準是被我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到了,連忙搖頭否定:“不醜不醜!婆婆……你的這串手鏈真好看。”
這丫頭的嘴皮子利索的很,我可是見識過的。想當年,我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正如她那般模樣。
我不討厭她,可能是她實在太像我了,就比如說……像我年輕時候的縮影。
我的目光繞過那姑娘,看向外麵正濃鬱蔥蔥的大槐樹,樹上掛著開的正香的槐花。
我閉眼,輕嗅。
那味道很香,曾幾何時,我好似聞到過比這還香的味道,那種味道裏,有一股幽幽的檀香。
“婆婆,你叫什麼名字呢?”那丫頭不怕死的問道。
我最討厭別人問我姓甚名誰,因為這世上,我最恨阿楠,而我,就叫做阿楠。
我不恨我自己,我本名曰綠蘿,可他卻叫我阿楠,我恨他,他的心裏隻有佛。
可是,流光,你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