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這個字眼，紮到南揚了。
“什麼離婚？”
“我要跟你離婚。”言暖的聲音從樓梯方向傳來。
抬頭望去，她正好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南揚麵前，把手中一份文件強塞進他懷裏，看他的眼神，是冷的。
“暖暖——”
“離婚協議，差你簽名了。”
連打斷他的聲音都是冷的，言暖頭也不回，坐到了南緋身邊。
南揚目光緊隨著她，眼底盡是難以置信，打開那份文件，刺目的“離婚協議”四個大字，最後一頁有言暖的簽字，親筆簽名，南揚認得她的字跡。
南揚當即就撕了，紙片撒了滿地，大步過去，老鷹抓小雞一樣，大掌伸向言暖，她很淡定地坐著，動都沒動。
伸出去的手突然被南緋擋在半空，南揚冷冷地吐了兩個字：“讓開！”
南緋斂起了笑：“不讓！”
氣氛凝滯，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你撕了也沒用。”言暖說話了，口氣不鹹不淡，“早知道你不會簽字，不簽就不簽吧，分居兩年，自動解除夫妻關係，我不介意等兩年。”
當初她提離婚，他可以堵得她無話可說，但如今，他心裏難受得隻想把她抓回去，懶得再跟她多做解釋！
但這回，她看穿了他的心思，反過來，堵得他無話可說。
“這次我不會再被你要挾，你也再沒有這個能力強迫我！”言暖緩緩起身，慢慢轉頭看他，“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去見了江盈嗎，她跟我說了很多，是我之前都沒告訴你的。”
竭力按下了動手的衝動，南揚跟南緋稍稍拉開了距離，聲音暗啞：“她還跟你說了些什麼？”
“她說……”言暖頓了頓，“你的確不是南家的人。”
南揚沒動，但身側的手卻悄悄抖了一下，言暖眼尖地發現了。
“她親口告訴我的，你隻是她從孤兒院隨便抱回來的，跟她和南燕生都沒有半點關係！”
南揚的手又輕微動了一下。
“你對她心心念念這麼多年，想要的，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個真相吧？你現在知道了，有什麼感受？”言暖話裏帶著譏諷，“你這一生，不過就是一場複仇的工具而已，我的人生本來不用遇見你的，結果被你攪得一塌糊塗……到最後，你卻居然跟南家沒有半點關係！”
言暖嗤笑：“還有，你跟夏天雪之間的事，我都知道，所以……除了離婚，我們沒有別的路了。”
“什麼你知道我跟夏天雪之間的事？”南揚陰沉的聲音，猶如暴風雨前夕，“什麼我跟南家沒有半點關係？暖暖，你不能一次又一次，隻聽別人片麵之詞就胡思亂想！”
“這次我沒有胡思亂想！”言暖反駁，“這次，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親自求證的！”
南揚臉色微變，猛地反問：“你跟蹤我？”
言暖笑出了聲，心碎了：“原來你早發覺了……算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了，你跟夏天雪怎麼樣我沒興趣了，我們離婚就沒有半點關係了，就像你跟南家一樣！”
“我要是跟南家沒有半點關係，奶奶和大哥怎麼可能把南空世紀交到我手上——”
南揚幾乎是在吼。
言暖不為所動，南緋接話：“因為他們都被江盈騙了，也被你騙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都不願意去相信。”
“緋緋，你別逼我——”
“你要是不相信，我有證據！”
南緋霸道地打斷了南揚，南揚有些意外：“證據？”
“不敢了？三、叔！”
這一聲“三叔”，極為諷刺！
南揚微微眯起眼：“拿出你的證據！”
得到這個回答，南緋露出了得逞的微笑，言暖眼神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