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森林一如既往的茂密,綠意盎然,不像是上一個冬天那邊淒涼,而是生機勃勃,萬物蘇醒。
那些遠古的怪物,那些沉睡許久的野獸紛紛步入自己的領地當中,雄踞著這片土壤。
身穿破爛風衣,手持長槍的男人站在高有人膝的草叢當中,眯起自己的眼睛,看著遠處嚴陣以待的聖殿騎士,不知道為何,心裏忽然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距離上一次,好似已經有了許久。
他說是要休息一年,但時間不等人,機會,也不等人。
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秦曆朝著前麵邁步,那些聖殿騎士們頓時臉色大變,他們的臉上不再是那般的無所畏懼,而是帶著幾分驚異的神色。
因為對方的身上,出現了他們所謂神的力量。
灰色的氣息纏繞著秦曆的身軀,將黑色與紅色相間的長槍點亮,他的眸子裏滿是深沉,身軀也如山脈一般高聳。
秦曆再一次邁步,那些聖殿騎士便再也忍受不住,齊齊倒退一步,竟是大氣都喘不過來。
“你們不用攔我,我知道祂沒有下這個命令。”
秦曆開口說道。
聖殿騎士們看著秦曆的眼神有些複雜,巫靈的命令是讓他們全部撤離森林,因為後者知道,這些人的死亡對於祂來說都是力量的瓦解,在這等關頭,每一份力量都不可小覷。
聖殿騎士們自然不知道如此細節,他們隻知道自己的神靈,頭一次讓自己後退。
這是對神靈的褻瀆,更是讓他們產生了信仰的動搖。
難道神,也不敢說能直麵這個男人麼?
可是對方上一次在這裏,被打的落荒而逃,渾身浴血,他和他的夥伴們被追的四散而走,甚至還死了一個。
短短數月的時間,對方就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聖殿騎士們在腦海裏做著掙紮的時候,秦曆卻是邁步越過他們,就這麼穿過人潮,走入了森林。
迎著所有聖殿騎士的目光,秦曆步入森林。
他不是不能瞬移進去,隻是他想回憶一下,作為自己最後的留念。
在進入這片森林之後,一切都發生了巨變。
他不再是那個誌比天高的年輕人,而是看到了天外更為強大,甚至自己永遠無法匹敵的角色,而由此開始,一切都朝著噩夢的方向發展,人們死的死,傷的傷。
自己所認識的,所結識的所有人,都因為這片森林而死亡。
而自己無能為力。
甚至隻能當一個默默無聞的觀眾。
從一個被人譽為能拯救世界,力挽狂瀾的中心人物,轉變成一個局外人,甚至都不敢插手的觀眾,對於他來說,心態早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秦曆長出一口氣,很快就把這片地域自己所走過的地方都看完了。
他為兩頭雪峰巨獸建造了墳墓和新的山洞,消滅了那一片詭異的叢林,最終,停在了寂靜峽穀之外。
終於,我到了麼。
在他的耳邊,似乎隱約傳來幾道聲音。
“嗝。”
這道嗝裏,似乎帶著濃烈的酒味。
“哼,本大爺總算是卷土重來了,這一次咱們可謂是脫胎換骨,這裏麵的家夥再也無法奈我何,肯定要給他來一個終生難忘的經曆。”
“你每一次說大話,我都要幫你縫上幾針。”
“據說每一個說大話的人,都是因為自己的底氣不足,而給自己間接的加油打氣,通過貶低對手來抬高自己,這一招我經常對手下的士兵用。”
“這一次又能學習到什麼新的魔法呢?好期待啊。”
秦曆嘴角掛著微笑,說道:“行了,不要打擊他了,本來也就這麼一點能耐,給他點自信不好嗎?”
“媽的,秦狗腿,你說誰呢?我忍你小子好久了,今天我們高低要絕一個勝負。”
“來就來,你說比什麼?逃跑還是捉迷藏?你說為什麼要比這個?難道不是因為你隻會這個嗎?”
一個手持長槍的人像瘋了一樣,站在峽穀麵前自言自語。
“你們都不靠譜。”一道陰冷的聲音傳來。
秦曆聽到這聲音愣了愣,然後無奈搖了搖頭,說道:“行吧行吧,走,進去。”
他擺了擺手,就準備朝著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