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哥目瞪口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耿直的嘉賓。
當著這麼多人直播呢,好歹敷衍敷衍?
然而林棲壓根兒不懂得敷衍為何物。
她見哥一臉震驚,還挑了挑眉:“難道我的不對嗎?如果是為夢想,我的夢想又不是出道,如果是因為熱愛,那就更不可能了,節目組這麼坑,要不是因為開的價錢高誰來受這個罪呀?”
攝像哥:……
導演在一頭咬牙切齒:“讓這位姑奶奶別下去了。”
哥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來我們繼續吧,跳過這個話題。”
接下來還是林棲輸了,攝像哥斟酌再三,決定謹慎一點,這次他沒有再問和節目有關的話題,而是問了一句:“你有過遺憾嗎?”
林棲微怔,隨即笑了笑,十分隨意的語氣:“人活一輩子,誰還沒幾個遺憾啊?”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那,最令你遺憾的事是什麼?”
林棲摸著下巴笑了一下,眼神帶點揶揄:“這好像是兩個問題吧?”
攝像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正準備跳過這個話題,卻聽到她平靜的回答。
“在我人生最低落失意的階段,有一個人曾經給我帶來了一束光,讓我看到了希望,最遺憾的事大概就是,沒能見他一麵,親口和他一聲謝謝吧,不過見不到也沒關係,我希望他平安順遂,萬事勝意。”
她這話的時候神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是眼底卻好似有光,淡化了她略顯淩厲的五官。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黑暗的縫隙裏,突然滲出了一抹光。
願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光芒萬丈。
*
時祁順著動靜追出了好遠,卻一無所獲,他沉著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眼角餘光突然發現什麼,他眸光一凜,慢慢蹲到地上假裝係鞋帶的樣子,眼神卻停留在枯葉堆積的地上,那裏有一個不甚明顯的徽章,六芒星的形狀,上麵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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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祁的眼神漸漸沉了下去,他神色有點冷,顯然這枚徽章激起了他記憶裏某些不好的畫麵。
時祁斂眸,不動聲色將徽章拾起藏入手心。
他直起身子,突然想到什麼,神情一冷,迅速沿路折返尋找林棲。
然後他發現,開始和林棲分開的地方空無一人。
時祁的表情一瞬間冷了下來,他慢慢攥緊了拳頭,眼底夾雜著令人心驚的暴戾。
林棲正和攝像哥隨意聊著,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止住話題,伸著脖子去看:“是不是有人找過來了?”
視野裏,時祁高高的個子闖進來,他麵容仿佛籠著一層寒霜,身的氣息隔著大老遠都能察覺到不悅和冷冽。
林棲正欲脫口而出的話止住,微微張大了嘴,眼底流露出幾分疑惑。
總覺得,這樣的時祁,好像有些陌生……
正值這時,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眼神倏地掃了過來,和林棲對了個正著。
他眼眸微眯,隨即大步走過來,眸光從上到下掃了眼林棲,俯下身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