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一片漆黑蒙著他的眼睛,隻有窗外有點熹微光亮,正奮力地從窗簾縫隙往裏鑽。他捂著額頭,一陣又一陣刺痛在頭腦裏翻來覆去。他走下床,趔趄了幾步到窗戶前,奮力拉上窗簾,把最後一絲微光也關在了外麵,房間裏終於一點光也透不進來了。
他在一片漆黑之中摸索著找到臥室門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什麼都看不見還不願意打開窗簾。他好像身上染了什麼重病,僅僅走了兩三步就已經氣喘籲籲。
頭痛的更厲害了,一陣陣疼痛帶著眩暈感痛擊著他,他扶著牆勉強站住,漆黑一片中傳來他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隨後是冰箱門開啟的聲音,但是冰箱開啟的下一瞬間冰冷的光就被冰箱門合著用力的關上的聲音再次關了進去。
他真的很討厭光啊。
“嘭,吱。”
也隻有易拉罐的響動能讓人確定他還在做著動作,不然真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死了。隨後幾聲痛飲聲接著微微的出氣聲依次響起後,室內又重新安靜了起來。
他已經坐到了鏡子前,手在頭後攏來攏去,把長長的頭發攏在一起,騰出另一隻手再悉心梳理。
和房間同樣漆黑的漆黑鏡子裏,兩雙眼睛如同金色燭火,映照著一個年輕蒼白的女孩麵龐,正幽幽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