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熱鬧的鼓樂聲在江府的周圍響了起來。
震天的鑼鼓聲將江府附近所有的人都吸引了過去,眼神裏都是豔羨的目光,一個個都是恨不得自己是江府的二小姐:
“你們聽說沒有,這二小姐嫁的是文國公府……“
“聽說這文國公府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貴妃娘娘的母家……”
“是麼?”
“可不是麼,一旦嫁入了文國公府,就等於是一隻腳邁進了天家……”
“那江老爺的官得做的的多大啊……”
“真希望,我就是江家的二小姐啊……”
江府的內宅正屋。
大太太一身正紅色的蜀地特有的錦緞做成的衣裳,更是趁的大太太保養得宜的臉,風采照人。從不輕易示人的那支百鳳朝陽的金步搖也被大太太帶在了頭上。
滿臉喜氣的看著眾人。
就連跟在大太太身邊多年的嚴媽媽都是與有榮焉的滿麵喜氣。
接連報喜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進來,大太太的打賞也是一點一點的賞了出去。
二小姐的婚事,是景世子親自來下的聘禮,給足了江府的麵子。雖是大老爺不在府中,可是大太太畢竟是一府的掌家夫人,自然是要端莊、穩重的。
大太太忍不住的說道:“嚴媽媽,今日,總算是熬出來了。我的女兒會是世子妃,以後也會是文國公夫人定是會比那個賤女人生的孩子強上百倍的。”
“那是自然。”嚴媽媽也順著大夫人的話往下說:“二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大夫人您親手調教出來的。那個孩子就算是在聰慧,也定是不及小姐一半的。”
大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二小姐今日下聘,本來是極好的事情,可不知是什麼原因,竟在自己的屋裏發起了脾氣,把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砸了,滿地都是茶杯、花瓶的碎片。
扶柳像是已經習慣了她這個樣子,將手上大太太已經為她選好的衣服遞到她的麵前:“小姐,再有一會兒,文國公世子就要來了。太太讓您將衣服換好,去正屋。”
江樂言看都沒看,打翻了扶柳捧在手裏的東西:“這衣服不好看,在去換一件。”又指著身邊的另一個小丫頭,說道:“過來,給我梳頭。”
扶柳又重新去櫃子裏翻了幾件衣服,大約試了七八件,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扶柳,去把我的那套金玉滿堂的首飾拿來,我要帶那套。”
等江樂言收拾完之後去大太太那裏的時候,景世子已經在那裏等候半天了。
景世子看了看身穿大紅色衣服的江樂言,又帶的滿頭的金飾,給自己打扮的像是一個暴發戶的樣子,難看的不得了。
對江樂言的印象就差了好幾分。
“江夫人,我們文國公訂下的女兒是你們江府的大小姐。”景世子滿臉不高興的說道:“不是哪裏都能找出一隻貓狗都能冒充的。這次我隻是來下聘禮,對江夫人的疏忽,不想說什麼,但是拜堂的時候,麻煩江夫人千萬不要弄錯了!”
這話說的大太太麵色鐵青,恨不得上前去扇江樂言狠狠兩個耳光。又礙於景世子在場,隻能狠狠的瞪了她幾眼,賠笑著說道:“姨母我是老眼昏花了,世子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不是說,是二小姐麼?怎麼變成了大小姐了?”
“你認為二小姐的這個德行,能配得上我們世子麼?”那人很不屑的說著:“名門望族的氣度一點都沒有,簡直是風塵女子!”
大太太的臉漲的通紅,不知該說些什麼,尷尬的笑著。
江樂言也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心裏卻將這錯狠狠的記在了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江沅的身上。
大太太一邊和文國公府的人賠禮,一邊又吩咐自己身邊的嚴媽媽,趕緊去倚梅樓去請江沅過來。
管家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大太太的賠禮而變的好看一點,反而因為她的這份小心翼翼變的更是厭煩了,“江夫人,我在說一遍,我不是文國公世子,我是他們家的管家。我家世子,怎麼可能到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
傲慢又無禮。
大太太的臉色通紅。
“這位公子,此言差矣。”一道女性特有的女聲不緊不慢的傳了進來:“這江南不僅風景如畫,更是數不清的才子。連聖上都是親賜了一塊匾額“人傑地靈”,不知怎麼到了你的嘴裏就變成了窮鄉僻壤了?”
對當今聖上大不敬,可是要殺頭的。
走進了的江沅看著上麵做著的大太太,無語的看了看上麵。
又看了看和大太太同樣喜好穿紅衣的江樂言,心裏一陣鄙夷。
不分場合,不分輕重。大太太此刻穿紅衣是顯示出自己主母的位置,而二小姐剛剛及笄,穿紅衣像是給人是風塵女子出身。
江沅在心底歎了口氣。
身邊的繡瑩扶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先是給大太太行了禮,又給江樂言行了禮,江樂言也回了禮之後,江沅才給來人行了福禮:“小女子江沅,見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