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軟金甲本來是我送給我夫人的,是我歡死幫的。你若今天不脫下來,起碼也要給我個交待!”他的聲音渾厚有力,那日布下死亡穀的就是他、叨叨念咒的也是他。
我見夫君雖然不動聲色,實則卻為難些。沒想到這甲衣竟然是擦地蛇爹娘的定情物。
我望了眼姐姐,她正捏著眉心歎氣。我鬆開夫君手走到幫主麵前。
行禮後,對他耳語一番。
他將信將疑看看我,什麼都沒說就讓我離開了。
其餘的所謂江湖義士一臉不解,還有人想要追出來,被歡死幫幫主揮手阻止了。
歡死幫也不是好惹的,惹上的人沒有哪個不慘死,而且臉上還掛著笑。
笑笑和我們一起上了馬車。
柳雲溪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與笑笑溝通,回憶往事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必須要讓笑笑知道,他隻是在幫她,對於黑水幫和她本人,他絕對沒有占有的意思。
還未待柳雲溪開口,笑笑先感激涕零地謝了柳雲溪。
我輕歎口氣。怕笑笑還是要誤會。
柳雲溪打量一番梨花帶雨的笑笑,歎口氣道:“蕭笑,別看我夫人多、可我隻能伺候一位夫人,今日我是不得已為之。明日照常成親,今晚我就把休書寫好給你,等你有意中人,隨時離開便是。黑水幫幫主我也不做,不過做個樣子給眾人,免得他們為難你。”
笑笑也知道他留下的字條,可難免心存僥幸,一雙淚眼望著柳雲溪問道:“可、你為何要幫我?”
柳雲溪歎口氣道:“你陪著淼淼那幾日,她特別開心;我若不幫你,她怕是要把我踹下床……”
好吧,又扯到我身上,還說的這麼……
笑笑失望地收回目光,轉過來謝我,明顯沒有對夫君那般熱切的眼神。
夫君怕大招放的不夠狠,轉過來緊緊摟住我腰身,那眼神……演戲而已,用不用這麼投入?
他仿佛特意選了角度,讓笑笑真切地看到我倆擁吻的現場直播。
然而,笑笑啊地一聲,小手迅速蒙住了眼睛。
我實在憋不住笑,推開糾纏不休的夫君。笑笑放下手,還是看到他意猶未盡地眼神。
我盡力憋回笑,夫君在我腰間的手掌抓撓了好幾下,幽怨地望著我。
柳雲溪終於回過頭,對麵紅耳赤地笑笑說:“今日暫住柳府吧,否則怕有人找你麻煩。等成親後,我讓二當家三當家護送你回去,有需要幫助的直接找你關叔叔就行,這麼算來,你也得叫我聲叔叔……”
宋朝,最忌諱差輩分的婚姻了。
笑笑一時哭笑不得。
路過裁縫店,給笑笑也做了喜服。
柳雲溪已經公開我是他的正妻,其餘的夫人隻能是妾室。妾室進門沒有正式禮儀,向我進了茶,就算禮成了。
夫君說,丈夫是不可以在妾室房中過夜的。原來妻的地位這麼重要!難怪他時時都惦記給我名分。
回到容淳莊,婢子就帶著笑笑去了房間,更衣沐浴不在話下。
下午,我和柔荑在園子裏喝茶聊天,給她說今天在鐵家莊的見聞,柔荑驚得睜大眼睛,一直惋惜的歎氣,她是最喜歡這種江湖氣十足的場合。
柔荑聽我說完,四下看看,狡黠地眨眨眼,開始給我八卦。
這幾日她都在忙初八成親的事,“老爺無論再娶誰也都是擺在那,荑兒忙起來倒也樂嗬。”
今天上午她和束梅最後清點婚禮用度,林嬋芝也過來幫忙,眼睛哭的跟個桃似的。林嬋芝和柔荑年紀相仿,心裏有事憋不住,柔荑忙完關心了幾句,林嬋芝就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