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秋動了動嘴角,表情很不自然,早已沒有剛剛的鎮定自若。
擦地蛇在一旁瞧著,忽然上前問種秋:“你劍法如何?”
“小秋的劍法很是了得!”種春忽然在一旁自豪地開口。
種秋似乎被種春惡心到一樣,不屑地白一眼種春,緩緩開口:“雕蟲小技,不足道來。”
柳雲溪似乎明白了擦地蛇的意思。
他拽我坐在他身旁,又讓所有人都坐下,唯獨種秋,始終站著不肯坐下。
“坐下,小秋。我是你師叔。”柳雲溪溫和地命令道。
種秋被輩分壓製,不得不坐下來。
柳雲溪是準備做的舒服些看戲,他可是唯恐不亂。
擦地蛇笑著道:“我教你怎麼還這人情。”
種秋果然立刻來了精神,顧不上種春驚愕的表情,點頭向擦地蛇道:“兄台請講!”
擦地蛇謙遜地道:“誒——你得叫我孟叔叔!你隻要參加問鼎雷鋒,隻要能闖到第九層,不但有豐厚獎金,還可以娶到紫金派掌門的妹妹,做了紫金派妹婿,還愁還不起麼?”
我暗笑,這是什麼嗖主意,不過柳雲溪卻快要笑開了花;他抿嘴笑的時候還不忘四下裏望,就怕紫嫣在附近。
紫嫣是去盛老大那給種春取劍去了——程諾的劍。
種秋必然不會輕易答應,不過也在思考中,尤其他看到種春有點哀怨的眼。
不知何時,種春那木頭便得多愁善感起來,許就是昨日見了楚楚之後。
柳雲溪輕咳了下,種春就像屍體還魂般一顫,忙對種秋說:“小秋,萬不要為銀子做違背心意的事。你不欠我的,這些我來還就是。”
種春沒有按照師叔的意思說,卻反倒激將了種秋。
“好!我去參加,倒時候我隻要銀兩,不要做什麼夫婿!”種秋一口答應擦地蛇。
種春愕然。
柳雲溪偷笑。
雖然盛老大將紫嫣許配給他,可是闖到九層娶紫嫣的承諾還是有效的!
可盛老大究竟還是條老狐狸,他是不會讓柳雲溪鑽這個空子的。雖然柳雲溪表現出心甘情願娶紫嫣,可盛老大該防還是要防。
盛老大知道種春和柳雲溪的關係,隻要有人闖到七層,種春放放水、柳雲溪放放水,這人便順利到九層……於是,他將已經請來的域外高手安排在六層,隻怕今年的七層和八層層主,都要在瞌睡中度過。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啊!連乞丐都能爬上九層,當問鼎雷鋒是兒戲呢?”
種秋的話音剛落,一旁就響起鄙夷地笑聲。
一名穿著華麗、腰帶寶劍的公子,正一邊飲酒一邊賞景。
“盛紫嫣——我娶定了,你最好知難而退!這樓上風大,說大話莫要閃了舌頭才是……哈哈哈……”
這名公子說笑時,微風吹起他的發帶,一眼望去,便知氣質不凡。
易水寒望著這男子,忽然怕的瑟縮起來。
擦地蛇注意到水寒的異樣,忙關心地問:“水寒,怎麼了?”
我見易水寒悄悄往他身後躲垂頭低聲道:“沒事……風大,我有些不舒服,早點回去吧……”
擦地蛇聽聞便立即起身,林嬋芝在一旁略微不悅;擦地蛇隻好又拉起林嬋芝衣袖,才見她的笑容。
種秋不為所動,隻靜靜地坐在那,既不回話,也不看他。
這時另一個聲音又響起來,從我們身後的方向傳來:“好大的口氣!”
來人正是程諾。
他是特意給種春送劍來的。紫嫣被盛老大留在盛春樓,她今日要仔細沐浴梳妝,明晨就要盛裝出席,在高高樓台上靜候挑戰到九層的公子。
從前,盛紫嫣雖著華服,卻遮著麵紗,不少人都說盛老大故弄玄虛;這次,盛老大要紫嫣撤去麵紗,堵住悠悠之口,他要讓所有人看到盛紫嫣的美貌,還要讓人知道,娶了盛紫嫣就有機會做紫金派的掌門。
程諾把劍遞給不諳世事的種春,瞪了一眼口出那口出狂言的公子就轉身離開了。
程諾即便有再多的話,也不會當著柳雲溪講。
柳雲溪見紫嫣不會過來,程諾又離開了,便與那男子搭訕道:“敢問這位兄台何門何派,竟有十成把握,在下佩服佩服。”
擦地蛇已經走到樓梯口,見柳雲溪還不起身離開,就把兩個娘子留在原地,自己轉回來催他。
見柳雲溪在打探對方底細,不禁覺得好笑,也想聽聽這人是何來曆。
這人不慌不忙,見柳雲溪文雅,也不能失禮。
他轉過身朗笑道:“無門無派。十成把握談不上,九成九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