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好發髻，他起身轉過來。
“我抱柔荑，你吃不吃醋？”他看著我問到。
我搖頭笑道：“我吃不吃醋，你還不知道麼？”
他沒笑，隻是繼續問我：“那……我要是娶紫嫣呢……”
我避開他焦慮的目光，緩緩靠在他懷中。
“雲溪……你既然決定了，我改變不了。”我低語道。
“盛老大已經察覺到紫嫣的心思，怕他今晚就要逼我做決定了……本來我不想娶她，大不了……逃走……有你在，我不能帶著你逃，隻怕凶險極多……”他一如往日輕撫我發端。
我不敢相信，他會用“逃”這個字。
“為何……要……逃……”我抬頭問他。
他對我耳語一番，竟然又是個驚天秘密。
盛老大，練劍不怎麼專心，打探秘密卻是一流的。這些個層主，除了幾個心甘情願的，其餘都有把柄在盛老大手上，包括柳雲溪。
看我驚訝的樣子，他又問我：“怕了嗎？”
我搖搖頭，深深地伏在他懷中。
他是多能折騰！
他坦言，自己從前折騰大發了，現在又不願意放開我，我就隻能跟著他，在他從前走出的路裏，一步步向前。
此時，他也想知道，種春的秘密是什麼。
他又索過“安慰”後，才從剛剛的鬱鬱中解脫。
他忍不住笑道：“還少些蜂蜜，不夠甜啊……”
我的胭脂和口脂，都是他親自調的，比街上買的多加了蜂蠟和薄荷汁，都是純天然的，他說這樣才能放心讓我用……
“你以前難過的時候……怎麼開解自己的？”我笑問他，用手輕輕拭去他唇邊的殷紅。
“喝酒、練劍！喝到醉，練到累。結果酒量越來越大，劍也越練越好……後來幹脆喝醉再練，結果夜裏也能感受到別人的存在……”他解釋起來倒開心。
“嗬嗬嗬，那我豈不耽擱你進步了？”麵對得意的他，我掩口而笑，才知他的酒量和劍術竟然是這麼練成的。
“可我現在不失眠啦……體力也好了！”說著，他突然抱起我在房裏打轉轉。
我聽到一陣幸福的笑聲，竟然是我自己的，在耳畔，也在心裏。
敲門聲響起來，是紫嫣親自過來請我們吃飯，應該是親自請柳雲溪。
羽淩軒下午去集市，尋人做了支拐杖回來，這會兒也在柔荑門口。他知柳雲溪不愛柔荑，也就無需避諱。
柔荑看看柳雲溪，沒敢接過拐杖；柳雲溪上前，親自謝過羽淩軒，把拐杖交到柔荑手中，她才拄著拐杖，一蹦一蹦地跟著。
天黑路難。
柳雲溪實在不忍，最終還是鬆開我手，抱起柔荑。
羽淩軒比我鬱悶。
路上，柳雲溪悄悄和紫嫣說：“你會替我保守秘密對不對？”
紫嫣媚笑，嬌聲道：“那要看你咯！”
紫嫣引我們到一處通明的大廳，裏麵點了許多蠟燭，一旁還放了銅鏡反射，屋裏比別處都更亮許多。
盛老大已在門口迎接。
我提著柔荑的拐杖，進門前置在門旁。柳雲溪已經抱著柔荑進去，輕放在座位上。
擦地蛇時刻不忘自己的職責，在門內注視我；種春一直在我後麵。
“嗬嗬，柳夫人若裝扮起來，竟也鍾靈毓秀！”種春朗然誇讚我道。我剛要謝他，他又低聲對我說：“婢子該做的倒是沒忘！”
前半句眾人都能聽到，後半句隻有我能聽到，也許羽淩軒也能聽到。
“我說過不要再惹我！你很討厭！”我直起身也小聲兒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