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麵無表情,擦地蛇倒是樂得不行了。
“我都是你的……”他還是輕吻在我側臉。
他打定的主意,誰也別想改變。
紫嫣,已經慢慢習慣我倆的親密;擦地蛇,老早就放下念想,對我們隻有祝福。
擦地蛇明了,柳雲溪用情很深,他未必趕得上;而紫嫣,因算計柳雲溪被擦地蛇看穿,愈加讓他心灰意冷。
過了一會兒,馬車緩緩停住。
楚楚他們果然正在一個茶館休息。
這會兒天已經陰霾,空氣也變得潮濕。
茶館裏喝些熱熱的茶暖胃再好不過了。
柳雲溪和楚楚把我們遇到的細細說來,楚楚竟和他分析的一樣。
“又愛管閑事又窮!”楚楚說話時表情都和柳雲溪如出一轍。
我正納悶,紫嫣對我耳語:“她已經把自己當做你家相公了……”
柳雲溪早就知道楚楚言行舉止和他相似,戚葦堂其餘當家的早就提醒過他。
紫嫣的話讓我震驚。這不是精神分裂、人格分裂的一種麼?
氯氮平,奮乃靜,氯丙嗪……隨便來一種……
在古代,能治好她的,怕隻有柳雲溪。
楚楚平日隻穿男裝,得知柳雲溪心有所屬後,才穿回女裝。
男裝的她英姿颯爽,女裝的她嬌小玲瓏。
我心裏極不舒服,我倆的相愛,難為了多少人?楚楚,紫嫣,婉姝,柔荑……
瞬間,我隻想與他保持些距離,隻為楚楚好過些。
稍事整理,就準備一起出發。
“晚上,恐怕要借宿鬼宅!”楚楚對柳雲溪說,同時看看我。
我早已原諒她,是我搶了她夫君。
柳雲溪朝我做個鬼臉:“楚楚最熟悉這段路,聽她的保證沒錯……娘子怕了麼?”
我淺笑搖頭。雖然常講鬼故事,但當真不怕;何況有花見花開,鬼見鬼摔的體貼相公,說不定還能給我製造些機會,趁機猥褻下他。
一路安全,有說有笑。
天擦黑時路過一個小鎮。
鎮上僅有一家客棧,我們並未停下投宿。
“歡死幫的不知在裏麵怎麼作死呢,那客棧女主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楚楚如此評價。
“柏娘和鬆娘性格真是截然相反。”柳雲溪感歎。
這鎮上的客棧是柏娘開的,正是鬆娘的親妹妹。
鬆娘外表妖嬈風騷,內裏卻溫暖內斂,不屑苟且之事;柏娘外表文靜可親,內在卻瘋狂浪蕩,凡是留宿的公子,周正一些的,都不會放過。
最要命的,不時有些公子消失在她店裏,據說都被做成……
見我快要吐了,柳雲溪和擦地蛇才停止議論。
我要一小口酒含在口中,片刻後咽下壓驚,轉頭問柳雲溪:“你咋知道?”
他定定看我笑而不語,意味深長。
擦地蛇一旁竊笑:“柳雲溪這輩子怕都不敢見她!”
這其中又有故事了。
紫嫣也湊過來,一臉好奇。
“被下迷藥後,讓人綁了手腳,好在鬆娘之前放我懷裏一封信,柏娘看過歎口氣給我灌了解藥,就放我走了。”柳雲溪笑著給我解釋。
“迷……藥?什麼迷藥?”我追問,不會和我是一種吧?
他繼續看著我笑而不語。
默認了。
我湊進他,幽幽地問:“你失身沒有?”他伏在我耳邊輕語:“我若失過身,怎會有如此定力?”
“不知道趙宗禮今晚會不會住進去……”擦地蛇幸災樂禍,分明說的就是趙宗禮肯定會住進去。
紫嫣聽著也跟著笑,心裏卻暗暗盤算。
穿過有荒唐的客棧的鎮子,馬車狂奔直奔郊外——眼看就要下雨了。
鎮上隻有那一家客棧,常走這條路的,沒人會去投宿。
郊外,隻有一個破廟和一個鬼宅可以借宿。
“住哪?”楚楚騎馬過來問柳雲溪時,外麵已經開始下雨,楚楚帶著鬥笠,披著蓑衣,依舊冷的瑟縮著,但凡誰見了都要心疼。
“哪近住哪!”
“哪近住哪?”
柳雲溪和楚楚異口同聲。她果然把自己變成了他,她即使心裏清楚,也控製不了自己,隻能按照慣性走他走過的路。
雨越來越大,路也更加泥濘,好在沒多久就抵達一處破敗的大宅。
“鬼宅?”我小聲問柳雲溪。
“嗯!”他緊緊握著我手。
“鬧鬼?”我繼續問。
“嗯。”他本來專注地查看周圍環境,忽然扭頭看我:“怕了?”
我趕緊搖搖頭,緊緊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