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隻要不是你趕車就好……”擦地蛇還開著玩笑安慰我倆。
我也恰到好處地囑咐他安心養傷。
關好房門,我們準備去杭祿的房間。
本來柳雲溪安排兩間房給趙宗禮三人,可是趙宗禮和蕭叢梅一人一間,杭祿並沒有房間。
趙宗禮在成親前自然不會和蕭叢梅一間,柳雲溪忽略了這點。
杭祿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有地方住,即使隻有一把椅子、在前廳坐一晚,對他來講和睡在床上都是沒有任何區別。
前去敲門時,房間裏沒人,一旁的房間門開了,趙宗禮探出頭來。
“找我?是要謝我麼?若要謝我,不如等到杭州,在酒樓設宴請我和未婚妻。”趙宗禮說話時,已經站在門口。他聲音朗朗,眼神朗朗,仿佛初五夜裏出現在我房裏的,根本就不是他般。
我依舊沒能說出隻字片語。房裏的女子也站到門口,對柳雲溪笑笑。
“蕭公主,別來無恙。”柳雲溪單手放在胸前,微微頷首說道。
“柳公子,沒想到在這裏能再見。這位是你娘子?今日因何遇險?可曾查明?”這女子打量我一番,同柳雲溪說話道。
“哦?怎的,梅兒也認得柳公子?”趙宗禮微笑著一旁美麗英朗的女子。
“梅兒師傅杜淳正是柳公子的朋友,我們曾經見過。”這個女子笑著對趙宗禮解釋,從她望著趙宗禮的眼神,就知道她已將心許給他了。
怕是她還不了解趙宗禮的為人。
趙宗禮假惺惺地客套後,柳雲溪也不願再繼續下去。
“到杭州,草民定當設宴答謝小王爺和公主。娘子謝恩心急,草民先帶她去尋杭大老爺去了。”柳雲溪再行過禮,拉著我離開。
從始至終,我都未開口說過一個字。
那兩間房,趙宗禮和那女子一人一間,杭祿並沒有房。
柳雲溪對杭祿還是心存感激的——他一直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柳雲溪尋到掌櫃,加一間上房給杭祿;杭祿就在那一個人吃飯,麵前一小壺酒。
我倆立定在桌前,他自顧吃喝,對我們視而不見。
柳雲溪還沒受到過此等優待,卻也不急。掌櫃送來一壺酒和酒盅,柳雲溪自倒一杯,對杭祿舉杯。
“柳某謝謝杭老爺出手相救,特帶夫人前來致謝!”說罷,他仰頭一飲而盡。
杭祿就當我們是空氣般,依然自顧吃喝。
我倆離開也不是,站那也不是,我看看柳雲溪,他依然微笑著望著吃喝的杭祿。
吃完盤子裏最後一片菜葉,最後一粒米,他終於抬頭,不屑地說道:“我救的又不是你,你急著謝什麼?”
“杭老爺救的正是在下娘子,柳某感激不盡!”柳雲溪見他總算開口,立刻穩穩地回話。
“哼,在我這可沒有誰家娘子,隻是一個女子罷了,還輪不到你道謝!”杭祿臉色陰沉,絲毫不給柳雲溪留麵子。
柳雲溪還從未被人如此對待,此時卻沒有不悅,為我,他願意委曲求全。
杭祿依舊誰也不看,隻倒酒自飲。
我看眼柳雲溪,接過他手裏酒盅,自倒一杯,“杭老爺兩次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大恩不言謝,小女子敬杭老爺一杯。”
說完,我皺眉一飲而盡。
剛剛巨咳的感覺再次襲來,我忙用衣袖掩口,轉過身去盡量壓製,卻依然咳到喘不上氣,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