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二人已經走到大門,“嗬嗬,雖說脾氣爆了些,可長的倒是標誌,柳老板真是,啊,哈哈哈哈。”
為了不讓王大管家起疑,我也沒和薛捕頭解釋,直接就坐在穿堂的椅子上,扭頭誰也不看。
等柳雲溪回來,我已經回自己房間。回去之前,我給薛捕頭行大禮說道:“薛捕頭,剛剛實在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薛捕頭大人大量,別往心裏去。待會兒柳雲溪過來,自然會給薛捕頭說明緣由。”
爆竹還沒來得及放,已經沒有那份心情。跟柳雲溪的一場戲,我卻不知為何而唱,為誰而唱。
擦地蛇在院子中鬱鬱著,一個爆竹一個爆竹的放。此時,柳雲溪應該已經和薛捕頭說明緣由了吧。
書房裏,柳雲溪把剛剛的不得已和薛捕頭倒出。
“剛來的那人是王相府打發來的,徐冬冬就是和這王大管家有些瓜葛。沒辦法,隻好委屈薛兄和小妹了!”柳雲溪邊說便作揖賠禮道歉。
“那就是了。柳兄不必放在心上,剛剛見柳兄表妹的氣勢,唉,我都信以為真了。”薛捕頭說著,被柳雲溪請坐到座位上。
薛捕頭怕王相沒走遠,不方便久留,隻匆匆說過幾句,便速速離去。冬冬在蘭花穀康複的很好,那裏的女子將她照料的很周到。
感動之餘,冬冬答應蘭穀師太,說出事情經過:陳詩詩被丁相安排在那大宅之後,便問過徐冬冬想不想發財,冬冬知青樓女子後半生大多沒有著落,便動心答應陳詩詩。
陳詩詩將丁相的旁門左道得的幾箱銀子,放到徐冬冬的宅院裏,答應事成之後,分給冬冬一部分。哪知這些日子王大管家摸上徐冬冬的門,日日糾纏,還威脅冬冬如果不從,便將這院子裏藏銀子的事情說出去。
冬冬膽小,不敢聲張,便隻能從了王大管家。結果有一日在宅子後巷,聽到陳詩詩和王大管家說話,這王大管家竟也是陳詩詩安排的,就是為了堵住徐冬冬的嘴。其實這些埋在院子裏的銀子,正是癭相王若欽偷偷通過陳詩詩,從丁相髒銀中分來的。
王相表麵和丁相都是朝中重臣,但丁謂重修皇宮出盡風頭,王相羨慕嫉妒恨,就從家鄉把名妓陳詩詩弄來京城,還做了個鄉官贈送而來的假象,繼而就想辦法讓陳詩詩得到丁相的信任,做自己的內線,不過為轉移些丁相的銀子,據為己有。
徐冬冬無意聽到王大管家和陳詩詩說話,被發現以後,就被滅口了。
薛捕頭為了不連累柳雲溪,早早就離開,並未在府中逗留敘話,隻約定次日在酒樓飲酒
柳雲溪猜測,那幾箱銀子,其實正是丁謂準備跟一肆樂業人交易用的,而陳詩詩借丁謂手,讓一肆樂業人把徐冬冬除掉。之後,便是王相運銀子出城,被薛捕頭查到那次。王相雖然栽贓丁謂沒成,為此卻對薛捕頭懷恨在心,王大管家自然也知道此事。今天王大管家正巧遇上薛捕頭來找柳雲溪,柳雲溪雖然向來不與官府來往,隻怕這次的渾水卻趟定了。
柳雲溪這個年,注定過的不會輕鬆。
王相府的王大管家,離開柳府後,果真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躲在暗處,觀察柳府的動靜。薛捕頭沒待多久就離開,正是柳大送他。柳大一直將薛捕頭送到巷口,兩人便走邊聊,過年也都閑著,走的也就更慢些。
“薛捕頭,莫怪老夫多言,令妹這脾氣實在暴躁些!”柳大語重心長地和薛捕頭說。
“唉,唉,我何嚐不知,你看,柳老板大婚在即,我都不敢讓她出屋,生怕她過來生事,哪知,還是出了這事!”薛捕頭邊走邊說,還無奈地搖著頭。
“誰說不是,她用雞蛋大的石頭,砸我們老爺的表妹,頭上那大包……嘖嘖,能不生氣麼?不過,也怪我家老爺,沒事偏偏跑出去、招惹令妹拚酒。老夫都勸不住。”柳大也邊說邊搖頭,像數落自己孩子般。
“明日,薛某帶婉姝,在酒樓設宴,親自給柳老板和表妹請罪啊……柳大管家,快請回吧,還替薛某給柳老板表妹,說和說和啊。”薛捕頭說著拱手,搖著頭,一臉無奈。
“那是自然,表妹膽子小些,受了氣、自然比別人更嬌氣些,老爺也拿她沒辦法……”柳大拱手和薛捕頭道別。
他們的一言一語,都被躲在拐角的王大管家,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