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起的流言就是趙宗禮、馮天鶴和李夫人同時放出去的。
李夫人原本就是馮天鶴同門的師妹。當年,和一名公子暗生情愫,卻因師傅阻撓,才嫁給李老板,為此李夫人始終耿耿於懷。嫁人後便再不登師門,也不認同門的師兄們,隻盼著讓女兒結一段好姻緣。女兒既然喜歡柳雲溪,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天黑,李府後門的巷子裏。
“師妹別來無恙!”馮天鶴見李夫人,在她身後打招呼。
“你早就另立門戶,還叫我師妹作甚。”李夫人一臉不屑,甚至都不正眼看馮天鶴。
“聽說貴府有喜事?”馮天鶴不在乎李夫人所言,直接問道。
“別急,到日子會給荑兒師傅送請柬。”李夫人斜眼看他不知何意。
“若是我想早點喝這杯喜酒呢?”馮天鶴詭異地笑著說。
“……”
馮天鶴把自己的計劃道出——必然還要李夫人配合。為早日成親,李夫人還需裝病的更嚴重些,做出一種活不了幾日、就會歸西的假象,才能讓柳雲溪下決心早點娶親。
馮天鶴自然不白幫忙,他的目的就是柳雲溪的青鷹劍。
有助於柔荑嫁給柳雲溪的事情,李夫人自然要配合,何況還能除去個蔚遲淼。
這一切,李柔荑和羽淩軒都不知道。
馮天鶴不敢光天化日明取柳雲溪的佩劍:一來沒有十足把握,二來怕趙宗禮怪罪。雖然他也跟梢過柳雲溪一次,見過柳雲溪的佩劍,卻從未見他拔劍過,就更加想得到。
……
柳雲溪稍稍平靜些後,不時看看受驚的我。因隻是虛驚一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對他來講,更像劫後餘生。平靜後,他溫柔地看著低頭不作聲的我。
羽淩軒看的再清楚不過。
“柔荑,過幾天跟我去見見師傅吧!”羽淩軒看看沉浸在幸福中的李柔荑說道。
“嗯。雲溪,你陪我們一起去吧!還可以和我師傅切磋下劍術。”李柔荑忽然想到說著。
“我就算了,我還要照——我一個外人就不去了。”柳雲溪回過神回答到。
羽淩軒知道柳雲溪是不會離我半步。剛要勸李柔荑——
“咱們馬上就成親了,你……也不算外人了……”李柔荑低頭紅臉小聲的說。
“你們師門的事,我還是不去了,也不是白玉派的,不方便。”柳雲溪搪塞著說。
“哦,那我也不去了,師兄你自己去吧,就跟師傅說,我這邊準備成親、事情太多。”李柔荑說話間像朵打蔫的花。
這一切我都沒聽進去,還在想自己犯下的錯,和柳雲溪這一日的若即若離。
逛街,就這麼結束了。
……
趙允升的郡王府裏,長子趙宗禮正在和馮天鶴坐在檀木方桌旁說話。
“隻在成親前這幾日,還請小王爺耐心些……”馮天鶴笑著說,生怕趙宗禮在成親前節外生枝。
“那是自然——成親後,就看道長小徒兒的了……”趙宗禮眯眼笑著,端茶卻不打算喝。
“那——小王爺日日盯梢柳府,又是有何用意?”馮天鶴知道趙宗禮都做過什麼。
“嗬嗬,我總得知道,那小娘子在哪兒!萬一,趁我不注意,被柳雲溪藏到別處,我還往哪裏尋去?”趙宗禮如是說,目露黠光。
“哦,原來如此!不愧小王爺,做事真是一絲不苟啊!”馮天鶴聽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心裏一塊大石落地。
“馮道長,我若不盯著,哪日柳雲溪藏起小娘子——或許,也會把他自己藏起來,你還上哪裏尋劍啊?!”趙宗禮知道這老狐狸的心思,投給他一個會心的眼神。
說話間,外麵進來一粗布男子,對趙宗禮耳語一番:在礬樓,遇到老王爺,迫不得已放棄盯梢。
趙宗禮淡定揮手,“繼續在柳府盯著就是,也不怕被他看見——還就是要他看見!”
這人領命下去。趙宗禮繼續和馮天鶴說話。
“聽說馮道長,剛剛閉關出來——足有三個月吧?!”趙宗禮和馮天鶴說話時,總是有些不屑,卻又要裝作自己很尊敬——這對馮天鶴是莫大的諷刺。
“正是,小爺。”馮道長恭敬地回到。
“聽說,清虛觀可是不小,卻隻住幾個道人……”趙宗禮試探著說。
“貧道隻愛清淨,人多煩擾太多,不如粗茶淡飯的幾個人,也省些開支用度。”馮天鶴笑著回應,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妥。
“哈哈哈,馮道長真有仙風道骨的氣派啊!”趙宗禮對清虛觀也知道些,微微點著馮天鶴。
趙宗禮要趕在大禮年,多做些成績給大內看,好盡快確定自己的封地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