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匕首,柳雲溪根本沒敲門,一腳就把門踹開!
他的禽獸本質暴露無疑!
見我拿著匕首站在那裏,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麵前,凝視中直逼的我一直往後退,握著匕首的手都在發抖,就這樣一直退到牆邊,身體直直地貼在牆上。
“你是要刺我麼?”柳雲溪一字一句的問我,眼神裏滿是哀傷。
此時我慌亂無比,糾結無比。
我想要保護自己,但我無意傷害他。
我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我控製不住兩行眼淚一左一右從臉頰上劃過,熱熱的如同被刀割過一樣。
柳雲溪忽然皺下眉,繼而舉起手向我過來。
我無意地往後躲一下,他舉起的手在我眼前停住,片刻,用溫暖的手掌拭去我的淚水。
我已經無從分辨他究竟是何種生物,隻能任由淚水不斷地掉下來。
“你傻了麼?”他輕輕地問我,溫柔而低沉。
我拚命忍住淚水,搖搖頭。
“沒傻?沒傻你為什麼都不聽我解釋呢?”
“你覺得還有必要解釋麼?”我無法對他下手,但也無法麵對他這樣利用我。
柳雲溪握著我拿匕首的手,緩緩抬起,對準他心髒的位置,水漾的雙眼盯著我輕輕地對我說:“你來劃開,看看我的心到底是什麼樣?不要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去念大話西遊那句台詞。”
我扭臉逃避他的目光,他卻執著不放。
他大概學過如何讓犯人心理崩潰……
我鬆開手,匕首咣當落地,淚水決堤……
他卻依然不放開我的手。
“你究竟要怎樣?”想起剛剛的屈辱,我不禁心寒難過。
“噓!——”柳雲溪手指在嘴前,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拿給我一麵鏡子。
朦朧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臉上的煙灰和著眼淚左一道右一道,就跟花貓似的。
我狠狠地別過臉,他卻用手扳過我下巴強迫我自己看。
“好看麼?”
“這不關你的事!”
我說完這句,柳雲溪徹底甩手放開我。
我看見他的手已經把衣袖染紅。
“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但是你必須要正視你該麵對的。”
“想說什麼你就直說!不用在這裏假惺惺賣關子!”說到這我下意識摸了下脖子上的項鏈。
顯然他注意到我的這個動作。
“李柔荑我隻當是妹妹……”他還在編,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對的,表哥,我也隻是你妹妹,不必告訴我你有幾個好妹妹……”
柳雲溪轉過身坐在我的床上,受傷的左手扶在佩劍上。
“我這些天去齊州接她,就是濟南,她自己已經走到半路所以很快就接回來了。”
聽他親口承認,我更加心痛,隻低聲地說:“我說過,你的事情不必和我說了……”
他不理我,繼續說:“我倆有婚約,明年三月十四成親。但這都是為成全她病重的母親,她母親的時日也不多了,柔荑她懇求我讓我幫忙演戲,等她母親走後我們就分開……”
一個女子在古代嫁出去,隻有丈夫一紙休書才能‘離婚’,這就意味著她以後都難再嫁人——這一點我很清楚:“我為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