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泰蘭此刻正麵臨著一場大危機!
盡管從命運之神以往對他的尿性安排來看,被五名軍人包圍隻能算得上是他前二十年人生中排名第39的嚴重事件。但對普通人而言,這無疑算是身處險境了。
士兵們亮出了製式長劍,將劍尖對準了泰蘭。似乎隻等長官一聲令下就要挺劍刺進他的血肉之軀了!
“高大男子,鬼鬼祟祟,深夜獨自出沒,還佩戴凶器!”為首的軍官上前一步,指著泰蘭的鼻子喝道:“本人,奧特蘭克皇家部隊的卡夫丹大校在此宣布,你作為鮮血騎士的嫌疑人被逮捕了!”
“鮮血騎士?那是什麼?”泰蘭醉眼惺忪,完全沒明白對方在些什麼。
“裝什麼糊塗?奧特蘭克全城從上到下有幾個不知道近日來連續行凶的殺人魔‘鮮血騎士’?”卡夫丹大校怒喝一聲:“給我拿下!”
令出如山,四把明晃晃的長劍齊刷刷向泰蘭刺去。
那一瞬間,卡夫丹覺得麵前的陌生男子身上猛地爆發出了一股強烈的氣勢,隻見他瞬間旋身拔劍,隻用劍鞘就劃出了一道完美而穩定的圓弧,竟將那四把劍盡數蕩開!
高手!卡夫丹心下凜然,這子果然就是鮮血騎士嗎?
他的手已經摸向腰間刀柄,打算親自出眨可泰蘭猛地撲上來,在卡夫丹拔刀前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卡夫丹在軍中素以身手敏捷著稱,竟沒能避得開這一抱!
“大人,您可不能冤枉良民啊!”泰蘭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我是從銀鬆森林雲遊而來的流浪傭兵,今剛到簇,哪裏知道奧特蘭克城有什麼鮮血騎士啊?”
卡夫丹:“......”
大校納悶不已。這人怎麼剛剛出手時一副高手風範,一瞬間就抱大腿喊冤?怎麼有這麼丟人現眼的高手?瞬間封開四劍那招難道是慌亂中蒙出來的?
“我冤枉啊!”
“行了行了。”卡夫丹有點受不了泰蘭這哭搶地的架勢了。
“我冤枉啊!!!”
“你還沒完了啊!停!”卡夫丹怒喝道。
泰蘭聞言馬上鬆開卡夫丹的大腿站起身子,低垂雙手,一副恭順良民的樣子。
“你是騎士嗎?”卡夫丹審問道。
“大人,白銀之手騎士團敗亡於十年前,從他們被殲滅起,就不該有什麼新晉騎士了。”泰蘭略帶嘲諷口吻解釋道:“十年前我剛好十歲,大人您看十歲能成為騎士嗎?”
卡夫丹麵色一紅,仔細看去。奧特蘭克城沒什麼路燈,甚是昏暗。他從月色下依稀分辨出泰蘭年齡的確不大。
這家夥五官還算端正,鼻梁高挺,眼睛緊閉,呼吸均勻,隱隱發出濃烈的酒氣和呼呼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不對?
卡夫丹發現,這個可疑的陌生男子竟然站著睡著了!!!
“把這個醉漢綁起來!”
“是!”
卡夫丹其實對泰蘭的話已經信了七八成。他下令綁人一是出於謹慎,二是因為不爽這個懶散懈怠的家夥竟然當麵打瞌睡,也不太尊重自己了。
卡夫丹乃堂堂大校,被譽為皇家部隊的第一把刀,同時也是城防部門的直屬負責人。若不是出現了連續作案的殺人魔鮮血騎士,哪能勞動到他這樣的高級軍官出馬?
哪個高級軍官願意屈尊熬夜加班呢?卡夫丹希望自己的付出能有回報,能早日將鮮血騎士抓捕歸案。
就在此時,一聲慘叫突然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平靜。
“鮮血騎士?”卡夫丹麵色一緊,聽聲辨位向東一指道:“那邊!”
他身先士卒,帶頭衝鋒在前,邊跑邊隨口問道:“剛剛那個醉漢傭兵帶上了嗎?”
他身邊最近的一個人答道:“在此!”
卡夫丹聽得聲音不對,扭頭看去幾乎吐出一口血來。泰蘭居然跟在自己身後跑著,雙手還被綁在身前。隻見他目光炯炯,哪還有半分醉意?
“你不是醉倒了嗎?”卡夫丹鬱悶不已。你這嫌疑人為什麼要跟我們一同去抓犯人啊?
“你們這麼吵,吵醒了!”泰蘭怒斥道:“大晚上不要擾民,有沒有點素質?”
卡夫丹內牛滿麵。我堂堂大校加班抓捕殺人犯,居然被斥擾民,這上哪理?
泰蘭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問道:“這鮮血騎士是何人?有什麼線索嗎?”
“殺人犯!”卡夫丹咬牙切齒道:“這一個月來作案六起,殺掉八人。其中還有三個獸人!隻留下了兩個活口,幸存者報案凶手自稱為鮮血騎士,是高大男子,但沒有什麼明確特征。”
“關鍵是死了三個獸人吧?”泰蘭以嘲諷的口吻。
獸人是東部大陸的統治者,占據了絕大多數領土。十年前的戰爭中,奧特蘭克王國見風使舵第一個向獸人投降,這才得以在鐵蹄下幸存,保留了王室的獨立。但仍然要以“協同共治”的名義,對獸人俯首帖耳。
卡夫丹大校聽了他的諷刺眉頭一皺,卻並未出言反駁。
他們循著慘叫聲轉過了一個拐角,終於來到了案發現場,也剛好目睹了血腥的一幕。
一具鮮血淋漓的人類女屍呈現在他們麵前,肢體高度扭曲著,慘狀觸目驚心。旁邊戴著麵罩的強壯凶徒正將另一個受害者按倒在地,手中砍刀深深地刺進了受害者的脖頸處。鮮血噴濺而出,那饒氣管和大動脈都被刀尖挑斷,身體抽搐了兩下,顯然是不活了。